沈宝库满意的拍了拍百户的肩头,随口吩咐他们好好的守着大门,便带着朱能去找傅让去了。
一进门,沈宝库还没有看到傅让就见到了姬不信。
“小姬?你不在工坊里守着,跑这里来嘚瑟什么!”
“傅千户,伤的不轻,我过来给他用点药。”姬不信小声的解释道:“少爷,工坊那边,上千斤大青根都碾好了。就是配药,有点慢了。
要不,您看是不是再加几个人?”
“现在配出来多少了?”沈宝库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药瓶装了差不多三百多瓶,纸包的话,得有五百多包。”
嚯……这数量,不少了啊。
要说起来,就那么几个老病残能有这个效率,着实不错了啊。
沈宝库想了想,吩咐道:“暂时先不加人了,让那几个老东西好好的歇一歇,晚上接着起来干活。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全都装完了,少爷我赏他们一人一锭宝钞!”
姬不信美滋滋的应下,转身要走。
不过又被沈宝库喊住了,“傅让这个狗东西,伤的重不重?”
“不轻,应该是被人打的。”
什么玩意,还有人敢打傅让?这是要造反呐!
沈宝库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不管姬不信,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进了里间,走到了傅让的床前,要说还没说呢,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
再看傅让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沈宝库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怜的傅让,本来生的就黑,这时候浑身上下缠了不少的纱布,看起来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不过在沈宝库看来,傅让这副打扮,和神话故事的黑白无常,很像啊。
不,傅让是集黑白无常于一身!
黑的像炭,白的如雪。
“嘿嘿,你也有今天!”
呃……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沈宝库稍稍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肃然说道:“傅让呐,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让我哥给打的。”傅让一脸幽怨的看着沈宝库,埋怨道:“都怪你,非要让我回家拿胡椒。结果被我哥发现了,就把我给教训成这个样子了。你说,这个事儿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
这他娘的,你哥揍你,总不能跟我有关系吧。
再说了,你哥是驸马都尉,我一个小小的千户,哪能招惹他。
互相调侃的傅让和沈宝库并不知道,昨日驸马都尉傅忠教训了傅让的事情,已经传进了皇宫,传到了洪武大帝朱元璋的耳朵里。
而且,这件事情还不是蒋瓛说出来的。
吏部尚书詹徽,站在武英殿中,朗声说道:“陛下,臣以为,驸马都尉傅忠,若是教训自己的弟弟,无伤大雅。可傅让身为副千户,乃朝廷钦命的武官。因而,傅忠此举,有僭越之疑。臣以为,陛下应下旨申饬。”
“是吗?”朱元璋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是。”詹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陛下,非是老臣吹毛求疵,实在是驸马都尉傅忠,这一次行事有些孟浪了。
臣虽不才,可也知道京郊惠民千户所乃是陛下看重的地方。而傅让身为京郊千户所的副千户,在休沐之期难得回家,却遭兄长如此对待,实乃不妥。
正所谓,上行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