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珙一愣,有些想要说些什么,可终归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着袁珙一点点的消失在视线之中,朱棣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在了石凳上。
他似乎是喜欢上了院子里清凉的风。
旁人避之不及的寒意,对他烦躁的内心来说,是一味良药。
“王爷,这是何必呢,袁忠彻本就是王府的良医备,一个虚职而已,王爷何必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在院子里待了多久,朱棣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位女子,语气轻柔,让朱棣本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正因为是个虚职,所以咱才这么在意。”
说话间,朱棣站了起来,顺手将燕王妃刚刚披到他身上的披风转到了王妃的身上。
王妃明显有些好奇,只是她刚要追问,朱棣便转移了话题,轻声说道:“不说这个了,高炽这孩子怎么样了?”
说到朱高炽,王妃展颜一笑,柔声说道:“终归是个孩子,虽然说一开始有些生沈宝库的气,可是后来看到沈宝库身体不适,马上就有些于心不忍。
我这时候来打扰王爷,也是因为高炽这孩子让我过来帮着求情。他说啊,生怕王爷你一怒之下不让人给沈宝库诊治,再误了他的病情。”
朱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哑然失笑:“咱岂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只是说罢,想到沈宝库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朱棣的眉头不禁再次皱了起来。
“王爷无须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沈宝库这孩子,福缘深厚,依我看呐,说不准明儿一早,也就好了。”
朱棣点了点头,心中也想和王妃说一样的话。
不过想到王妃和徐增寿的感情,终究是没有开口。
不管怎么样,徐增寿的事情先瞒上一阵再说吧……
正巧,这时候有下人禀报说是姚广孝来了,王妃便告辞离开,将花园留给了朱棣和大和尚。
“姚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按照姚广孝和朱棣的习惯,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两人一天只会见一次。毕竟,见得次数多了,难免被有心人记挂。
姚广孝压低声音:“颖国公突然回京,恐怕京师要有变故!”
“颖国公回京?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收到消息,说是到了开封。不过信是三天前从开封送出来的,想来颖国公这时候早已离了河南。就是不知道这会儿人是在中都,还是在去京师的路上。”
姚广孝的话,让朱棣猛的想起来一件事情,皱眉问道:“你说,傅让知不知道?”
“应该并不知道。”
姚广孝想了想,继续说道:“傅让这一次来北平的事情也是事出突然,他是在沈宝库离开京师之后,才匆忙领命离开。
而且,我也曾问过傅让,朝廷并没有让他限期抵达北平。
依着傅让的性子,若是知晓颖国公要回京师,他肯定要在半路上等一等颖国公,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才是。”
“嗯……”
朱棣轻声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皱着眉头在花园里来回的踱步。
“到底是为什么呢?”
颖国公在太原练兵日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调回京师?
这个事情,有些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