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五锭,不过真的够了么?”
说着话,沈宝库从手里厚厚的一沓宝钞里面数出五张,准备交给张辅。
看着沈宝库手中数不清的宝钞,张辅的眼睛都绿了,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勉强压下心中的冲动,沙哑着嗓子说道:“够了,我就是想带兄弟们吃顿好了,五锭宝钞还能有富余的。”
“哦,那就给你。”
张辅接过宝钞,心痛不已。苍天呐,这个钱,自己啥时候才能还清啊!
只是他刚刚转身,沈宝库便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了一声:“等等!”
完了,完了,完了,师父要是再多给我钱,我可就彻底的完了……
有一种说法叫做怕什么就来什么,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张辅担心沈宝库还要多借给他钱,沈宝库就真的从手里厚厚的一沓宝钞中取了一沓出来。
就在张辅搜肠刮肚的想着用什么借口可以顶过去的时候,沈宝库笑了笑,随口说道:“你看看他们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凭这五锭宝钞,估计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这些钱,你都拿去,咱们师徒,也不说借。师父现在有钱,给你花,你拿着就是了。往后师父要是穷了,你养着师父不就是了。”
师徒父子,不外如是。
沈宝库的一席话,直接把张辅感动的险些流下了眼泪。
张辅想说几句什么,沈宝库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我这儿马上可就有客人来了,你再带着他们在这里磨蹭,再把我的客人给吓到了……”
“诶,诶!我这就走!”
只是在离开之前,沈宝库想了想,还是拉住了张辅,小声说道:“下一次啊,不用说什么借钱的事情。这些人帮着师父做事,给他们赏钱,大大方方说就是了,何必藏着掖着!”
“是,师父!徒儿明白了!”
朱能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许是他转身的动作太猛,有一滴水珠,飞舞在空中……
“百八十锭宝钞买了一个国公,赚大发了!”
若是已经离开的张辅听到沈宝库的喃喃自语,不知道怎么想……
当然,现在的王府良医所,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沈宝库的自言自语。
唯独没有被捆起来关起来的刘纯和他的小药童,还在睡着,没有醒来。
也可能,是因为出于某种考量,并没有走出房间。
不过不管怎么样,王府良医所的院子里,依旧是只有沈宝库一个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这一坐,沈宝库便做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
阳光虽然刺眼,可是晒在身上却暖洋洋,让人有些发痒。
就在沈宝库在椅子上费劲的抓着自己后背的时候,王府良医所的大门终于发出了吱呀一声,门外的差人闪身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医正,有个布政使司衙门的人来说,说是要见新来的良医备刘郎中。”
他娘的,白激动了。
沈宝库翻了一个白眼,再度开始抓痒,只是满不在乎的嘟囔了一句:“在后头,你自己去找他,顺便让他把那个倒霉孩子一并带走,本大人今天没空帮他看孩子!”
差人当即领命而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刘纯和药童从里面走了出来。刘纯和沈宝库打过了招呼,接着便带着药童出了。
良医所的院子再次归于平静。
“这他娘的,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沈宝库正嘀咕着,房门再次发出声响,沈宝库赶忙坐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