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尚未落地，我已转瞬明白，他又在套路我。

如果说先前是想让原身怀疑我，那么此刻就是想让我来怀疑原身，总之是不放弃任何机会挑拨我二人关系。

我立刻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大声道：“无论你的算计如何，但至少此时此刻，我与原身各自性情并没有大变，都还是原来那个宁川，都还能够互相猜测，从而互相信任。”

原身面露了然之色，已经是猜到元志在临死前和我说了一些什么，“如果说宁川的缺点是太过高估人性坚韧，那你元志的缺点太过高估人性的善变。”

元志后脑勺并没有表现出遗憾的情绪，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所谓玄虚，是为冥冥，可惜自我之后，再无人可近天半步。”

疯子。

“你们两个，一直向上而去，就可以看见玄虚。”

他已经再没有气力做出动作，连眼球的转动都无比艰辛，喉咙里的声音逐渐低沉，最终穿出几声咕噜噜的吞咽声，嘴角溢出几缕灰色液体来，全身无意识抽搐一阵，终于再无声息。

“死了？”

“死了。”

两人不再管他，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想了想，率先说：“可能镜像分为两种形态，一种是你我这样完全剥离，出现两具独立躯体的。另一种就像元志那样成为双面人，两个意识共用一具躯体。”

他点头，“暂时只能这样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两种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