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女大学生们娇嗔连连,说不要吓人,男大学生们得意洋洋,表示我们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实在不行,还有太混子道长在呢。
我心说你们是真的没听出来太混子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看这群大学生实在是什么也问不出来,这洋溢的青春荷尔蒙气息都快扑到我脸上来,就和他们草草打了几局扑克之后,找借口开溜。
男大学生女大学生在后面执手相送,太混子道长,常来玩啊--
略显狼狈地脱身,好歹算是问清楚了悬回堂的方向在哪里,现在只需要远远的偷窥他们,看看我要找的人有没有露面就行了。
这座湖还是挺大的,湖对面的帐篷前的人已经看不大清楚,还得要找个更靠近点的位置才行。
我假装在湖边散步,一边慢慢向悬回堂的位置靠过去。
正散步呢,就听见有人在我后面用淡淡的声音说,道长干嘛呢。
这时候我已经适应道士这个身份,头也不回地说,贫道见此地风光秀丽,心旷神怡,四处走走看看。
哦。身后那人没感情地应了声,你哥叫你过去。
什什什么?我哥?!
我回头看过去,一个小白脸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戴副黑框眼镜,一副职业助理的装扮,手上还拿这个文件夹。
这不是我哥那个助理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胡启南还是什么,反正我记得他就是给我打生活费那个。
也不管我跟不跟上,胡助理面无表情转身就走,我心说这还能说什么,这是铁定被认出来了,岂有不跟上的道理?
我看那助理穿着西装西裤,脚踩尖头皮鞋,走得虎虎生风,不由怀疑这人是不是睡觉都穿着这一身的。
正胡思乱想着,胡助理已经带着我走到一座大帐篷前面,把帘子撩起来示意我进去。
我进去以后,帘子就落下来了,里面很宽敞,摆设也挺多,被一个格子摆件分成两个区域,摆件后面是生活区,前面挂了一张大图,好像是一张纵面地形图,挺复杂的。
还摆了几台信号发射机和接收器,监控屏幕也有几块,发电机就在帐篷外面突突突突响,也不知道我哥是什么睡得着的。
宁山好像刚睡醒,披着件衣服就从隔间里面走出来,手上端着一杯水正喝,喝完了劈头盖脸就问,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去当道士了?武当山还是龙虎山,有道号没有?
前面武当山还是龙虎山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道号我熟啊,道号是太混子。我说。
混子!给我把假发扯下来,看着烦。
我乖乖把假发扯下来,在一边站好,我站了会儿,宁山就站在那张纵面图前面看。站着站着,我突然发现有一些不对劲,按理说,兴师问罪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啊,是他宁山瞒了我二十多年,让我搬去远山花园也是他的手笔,但是这会儿他先是让胡启南去叫我,给我来个无声的下马威,自己出来后再来个反客为主,把气氛无形中营造起来。
这这他妈就成了我站在这里罚站了?还有天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