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最后没有在这边住多久,我估计来此的本意就是将他最后知道的一些东西告诉我,然就不再过问这些事情了。
我和重阳又继续聊了会儿,没有再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当晚我发消息问胡启南,什么时候去会一会那些族人。胡启南说他还在准备,时间现在又不确定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七月份眼看着热起来了,我和重阳本来想穿着短裤短袖去BJ周边找个地方度度假的,但又要等胡启南的通知,就去附近找了个公园撒散步。这公园说不定就是宁二遇到宁汗青的地方呢。转念一想竟然很有可能,因为附近就是这个公园规模最大最有名气。
和重阳在湖边走了走,想了两根鱼竿钓钓鱼,一直到傍晚,俩人拢共只钓了一条鱼上来,倒是闲得无聊的时候,往湖里打了不少水漂,正当二人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回去时,突然就有人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我还没回头,心底就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不会吧,不会真的是宁汗青吧?这个公园是他的复活地吗?每次都走这里出来。
回头一看,略微松了一口气,这人不认识。看起来比我大一些,五短身材,眉目有神,肤色较深。
他面容严肃地看着我不做声。我一时疑惑,“有什么事吗?”
“一起走走?”这人用带一点口音的普通话说。
我心生警惕,“你是?“
那人面上的神情仍旧很严肃,“我叫王培均,顾棠要我来的。”
这人是顾棠的人?顾棠手下的人我只见过一部分,此时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就不好说了,但也不妨碍我听他继续说下去,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重阳都在我身边,还能给人绑架不成。
三个人一边在公园里走一边聊。
“顾棠怎么样了?”我问他。
“我不知道。”王培军说。
我懒得和他这么挤牙膏似的一问一答了,直接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说清楚。”
王培均没有因为我的语气而面色有什么变化,仍旧面不改色地说:“我是顾棠的队员,他现在进入嘉陵江边的排水系统中,我没有跟进去,作为留守队员在外面,他告诉我说,如果到七月份他都没有出来,就来BJ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问。
“找你……”王培均面色不改向下说,就在他刚刚说两个字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东西。
因为我一开始就隐隐觉得此人不对劲,一来是我习惯性怀疑他人,二来是此人身上也有一些不对劲。直到听完他的自我介绍,我不安的感觉直接涌起来。
首先,我是宁三,不是宁二,顾棠根本不确定从越南出来的会是宁二还是宁三,也不会确定宁川会住在BJ还是重庆。
其次,顾棠不会用一个生面孔作为和我联络的人,他知道我喜欢想七想八,不会放着那么多认识我的队员不用,偏偏用一个不认识我的人。
最重要的是,我突然发现这人看似脚步随意,实则已经带着我们两人走到了公园的偏僻角落,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四周本来就已经没什么人了。
那人刚刚说了两个字,我脑子突然醒悟过来,拉着重阳就后退两步,结果重阳却一把扔掉手里装了那可怜一条鱼的小水桶,抓着我就往回跑。
“鱼竿也扔了啊!”我大声说。
“防身。”重阳冷静回了一句。
此时王培均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笑意来,站在公园中亮起的路灯下面,周围的草丛里跑出来七八个人影向我们包围过来。“
“妈的天子脚下首善之都就有人敢做这种事。”
两人一边跑一边打量周围环境。
天黑得很快,此时公园已经笼罩在夜幕之下,远方传来广场舞喜庆的声音,但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却是个偏僻角落,钓鱼佬们都不喜欢在这里夜钓,早已经走了,四周草木密集,一时之间还真让人有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