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一哟呵笑了,“小宁还是个喜欢幽默的。”
胡启南皱着眉头,“他们速度挺慢的,我们快点收拾东西,随时准备跑路。”
收拾东西,就是拆帐篷,背行李。扎营的时候的前提就是要方便跑路,所以很快就把我们的东西收拾好了,这时候身后的东西越来越近。那一阵一阵的藏地风格的民俗音乐就跟在叫鬼似的,也不知道是环境衬托还是怎么回事,那音乐声就跟是在催我的命一样。
至于吟唱的声音,是一群沙哑的嗓音,似乎是在吟唱经文,“宁培平,这是XZ的曲儿吗?”我问。
宁培平这时候看起来仍旧是很冷静的样子,但实际上就不知道了,他看似语气平静道:“XZ没有曲儿,XZ只有唱经,这是唱经。”
“唱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是一群喇嘛,穿着破破烂烂,大体上可以分为两批,一批是红袍红帽的喇嘛,另一批就是面带牛骨面具的敲打乐器的人。
应该是人吧……雾气弥漫,我都看不清他们有没有脚。
“平哥,咱跑吧。”宁培春哆哆嗦嗦道。
宁培平摇摇头,看向我们,“是阴兵借道吗?”他问。
“小说看多了吧。”李元一道。
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会是阴兵借道吧,这玩意儿很普遍啊,不应该是我们这种野外工作者的标准配置么?一辈子不经历一次以后好意思写在回忆录上写在笔记里传给自己孙子看?真不是他们没梗用了。
数来数去,我也算是什么梗都遇到过了,差个阴兵借道也不赖嘛。
“不是阴兵借道。”重阳道,“他们前面的人把碍事的树枝砍掉了。”
阴兵借道,那些爱好写回忆录的野外冒险家们给出的解释是来自于很多年前阴差阳错保留下来的某种事物的磁场,又在阴差阳错下在多年后再放出来,就跟放电影似的。换个通俗易懂的说话,就是投影。
如果这投影里的人都能够把投影外面的树给砍了,那这名野外工作者就得反思一下,你遇到的到底是不是阴兵借道了。
“避开吧。“那大胡子建议道。
我心中哟呵一声,逼哥也是怕死的嘛。
逼哥,是我给大胡子取的外号,谁叫他名字都不告诉我的。
胡启南盯着看了会儿,那个歌舞乐团已经越来越近了,峡谷很宽,我们的确可以避开。
众人背着包向一侧走开,那边的藏地歌舞团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而是仍旧在直直向前走。
正当我们暗自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峡谷之中一阵阴风刮过,用阴风不大准确,应该是邪风,一阵邪风刮过,吹散了前方峡谷之中的雾气,使我们手中的手电筒光芒能够照射得更远,这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峡谷的深处雾气之中,站满了身披红色藏袍的人,这群人或是带着牛角面具,或是头戴红色喇嘛帽,正直愣愣地盯着我们这边,目光虽然呆滞,但视线却是笔直。
冷汗倏地从背上留下来。还有什么比你以为上课吃零食老师没发现,回头时看到一群校领导在教室后面听课更恐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