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戛然而止。
四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着头顶高悬的星海与远方绵延的雪山,可是这真的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普通到不应该在此情此景中被提起。星空与雪山,更多的是与诗歌与远方一起被提起。
“然后呢?”我问莲花生。
莲花生别过头来看着我:“然后他就死了,但没有完全死去,他的父母来看他,最后打来那个电话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门外。最后他被送进医院,昏迷不醒,大概率是永远也醒不来了。”
我沉默片刻,“然后呢?”
“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父母以外,还有谁最想让他醒来吗?”
“总不能是你吧?”方近月问。
莲花生笑道:“当然不会是我,其实是他自己。”
“可就是他自己要自杀的啊。”
“人的心意是最难以揣摩的东西,就像我们理解不了一个人为什么会想到要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我们也难以理解这个人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改变自己的心意。”
“因为他临死前突然想到电风扇的来历?”我问。
“也许吧。他可能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的父母,他当时想的是要换一种死法,不能让父母觉得自己的死与他们有关系。就是这濒临死亡前的最后一个执念,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始。”莲花生顿了顿,突然问我们三个,“你们觉得,人在死亡之前,脑子里会想什么?”
“大多数人什么都没有想。”我道:“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是病死或者自然老死的人,很多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秒就是生命的结束,也许会想着有点不舒服,应该能像以前那样熬过去,然后,就是最后一刻了。”
莲花生笑了笑,“生命就是如此的无常啊,可是假如将一个人的死亡拉长呢,拉到一个缓慢但是又无法遏制的进程。”
“你是说植物人?”
“大概也算是其中的一类吧,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的脑海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道:“也许是一个漫长的梦境吧。”
莲花山看向我的眼神带上了赞许,“是这样的,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普通人,在漫长的死亡过程中,做了一个梦,但是在这个梦中,他很快就死了,按照常理来说,当他在梦境中死亡以后,现实中的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被唤醒了,很快就会死去。”
我打断道:“这种说法并这不是常理,也没有得到科学证实。”
莲花生有一些不高兴,“反正我要说的故事就是这个设定,你爱听不听吧。”
“听听听。”
莲花生看着我,解释道:“是因为他死前突然出现的那一缕执念救了他,他死在梦中以后,那个梦中形成的世界没有消散,”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反而不受控制地开始演进发展。”
我心中闪过一丝明悟,终于在这个故事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他的这个梦,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梦?”我急切道。
莲花山把目光移开,看着天上硕大的圆月,“一个复杂的梦,在这个梦中,虽然他的主体意识已经溃散,但是临死前求生的那股执念,作为这个梦中世界的潜意识,保留下来,开始尝试唤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