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我在头痛欲裂中晕晕乎乎地苏醒了过来。我发誓我只是微微一抖眼皮而已,就这么个小动作立刻牵扯到了面部肌肉,疼的我龇牙咧嘴。
她刚才打中的可是我的太阳穴!这娘们下手可真够狠的!不知道是不是伤到大脑的缘故,睁眼后,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到和我突然八百度近视了一样。
我竖起耳朵,四周一片寂静,附近似乎没有人,但我不敢肯定。
咦,不对呀,赵二宝和他妈呢?还有,我这是在哪…?唔,应该还困在设施里没出去就是了…
我再次努力地眨了眨眼,但周围的世界却依旧是一团又一团边缘模糊的色块,没有丝毫的改变。下意识地想去摸被打到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反绑在了身后,动弹不得。
绑住我的是什么东西?我好奇地稍微勾了勾手指,一股紧绷的感觉立刻从背后传来,那用来捆我的“绳子”肯定勒进了手腕的肉里,非常结实。
活动受阻,我不再执着于恢复视力,开始把注意力分散到全身,我马上意识到,目前身上正在哀鸣的地方可不止脑袋。
我的姿势已经从之前的仰躺变成了趴下,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冰凉的水泥地硌的我生疼-----疼!简直浑身都疼!疼死了!基本上,我可以说是被伤的体无完肤,从头到脚没一块好肉。妈的,这臭娘们是不是趁我晕过去又打了我一顿?不然我身上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痛点?
多大仇啊?曹尼玛!
“啊…痛。”
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让很可能就在附近的张丽华还有赵二宝知道我已经醒了,但这实在是太痛了,出于本能,我还是忍不住呻吟出了声音。
淦,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清醒了几分后,这是第一个跃入我心中的问题。
为什么要攻击我?
“我要是你就不和她们一起去。”
霎时间,乔立人坐在船上的形象浮现在我仍有些朦胧的脑海中,他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你不觉得这对母子很可疑吗?”
“…每次你试图向他们询问那家人的事情,他们要么无视你,要么在那顾左右而言其他…”他的幻影突然身体向前倾斜,趴到了我的耳边,幽幽地说着话,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仿佛他本人出席了凶杀案现场:“想想吧,杀人那么大的动静,这么个小地方,赵二宝可能会像他声称的那样一无所知吗?我觉得,姓刘的那家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杀害的吧?”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又是从哪里知道姓刘一家人的存在?我和赵二宝之间的悄悄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我在心里默念,就好像这回忆中的幻影真能听见我一样,对着它说出了当时没能说出口的话:赵二宝和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在船上,我们离你那么远,你的耳朵未免也太好使了一些------好使的简直像个鬼。
我眨了眨眼睛,把乔立人赶出了内心。
接下来在我眼前登场的幻影是不久以前赵二宝,他攥着拳头,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他们那种人,死了也活该,幸好他们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姓刘的那家人去哪了。”
“我不知道我爸爸是怎么逃出去的。”
“那两个家伙,他们是鬼!”
哈,不知道为什么,回忆到这里的我有想笑的冲动,只可惜我现在连上勾嘴角都做不到,哪怕是微表情也会牵连到太阳穴处的痛点。
是他们杀了姓刘的一家三口,这个可能性我其实想到过,我看到两个女人在照片上打起来的时候就有类似的预感,人在绝望之中确实会做出一些过激行为,我从某种程度上能够理解她们。
或许是一时冲动,或许是意外?但就算赵二宝一家真的谋杀了另一家人,也不应该牵连到我啊。
在出去前灭我口吗?可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他们的迹象,对于他们来讲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还是来帮助他们的,他们应该没有针对我的动机才对。
除非……
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之前没想明白的事情。
如果非主流情侣是鬼的话,赵二宝刚开始遇到我的时候,怎么能放心把他妈妈一个人留在船上,和两个在他嘴里很危险鬼独处,然后跟我在这犄角旮旯优哉游哉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