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形容可能有点不太恰当,总而言之,当我在梦中“醒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那座吃人剧院的门口。
…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挠了挠后脑勺,晕晕乎乎的迷惑了好一会,连自己是谁都回忆了半天,方才想起可以检查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于是我垂下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用绳子挂着一张工牌,手里还捏着一打节目宣传单。
我一只手托起那张工牌,端详了一会,内心中的问号却不减反增---好奇怪啊,这工牌属于一个叫梁远的人,可我记得我好像不叫梁远来着…
…印象中我应该也没有这样的衣服,我注意到自己上衣的袖口是黑蓝色的西服样式,脖子处还系了个滑稽的红色领结,勒的很。
…还有,我的身板有这么薄吗?我又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太奇怪了!我恼了,一把将领结扯松,把手中的传单举到阳光底下好好瞧了瞧。
欢迎来到天宇大剧院…今天的节目单…我的眼睛饥渴地在传单上搜索着,终于找到了今天的日期。今天是…今天是六月二十…六月二十?!
这个日期像一记重拳砸中了我。
霎时间,我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
那一天,那个日期,我绝不会记错…这里是一切的开端,是我与杨隐不幸的源头。
可是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在做梦吗?这打扮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在梦里变成小梁了?!
意识到这里是梦境,我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原来是梦啊,原来是我在做梦…那没事了…
我没有多想,只觉得我的心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烈,自己可能在潜意识里很有负罪感什么的,只是不知为什么我的负罪感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表达出来,哎呀,幸好没梦见死人-----
人在梦境中的思维很简单,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个梦境到目前为止很平静,我没看出来自己有采取行动的必要,便呆在原地,靠着门开始欣赏天空中飘来飘去的瓦片云,盼着自己赶紧醒来。
唉,想来这炎炎夏日光是站在大太阳底下就已经很折磨人了,再加上来来往往喧闹的人群无疑能让人烦躁加倍,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小梁还不得不身穿着一身长袖西服,带着红领结把守在门口,他也真够受罪的了,无怪乎他那天开小差没有好好看门。
谁能想到他只是摸个鱼,居然引起了蝴蝶效应,间接地害死了杨隐...
…唉,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两个都永远不会回来了,我就是包袱在重也没用。
小梁----现在是我,叹了口气,双臂在胸前交叉,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门板上,反正这里是我的地盘,想怎么站就怎么站。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清晰的感觉到背后的门板狠狠的顶了我一下,仿佛门后有人想要推门出来。
嗯?我微微起身,摸不着头脑,就感到门板又拱了拱我的后背,这回撞得有点疼了。剧院里的那个人察觉到我体重压在门上带来的阻力,加大了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