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在吗,在吗?”
因为我没有第一时间抓起手机回复它,吴唯那边来劲了,和个复读机一样问个不停,它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在万籁俱寂的大堂里显得极有穿透力,跟以前上学那会操场上的全校广播似的。
“在你马勒戈壁!只要你这比还没死,老子就一直在地球上!快闭嘴吧你!”我破罐破摔地骂道,怀疑它根本是故意出这么大声的,这个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趴在了地上,四脚并用,在地板上摸来摸去,就是摸不着那可恶的手机,估计是倒扣着掉下去的,所以看不见屏幕的光,真是倒了血霉了。
“?为什么要我闭嘴?我不是一直都在和你通话吗?”
废话,刚才手机音量也没被调到最大啊!这样下去那女的听见了可怎么办!
-----可算是找到了,我循着声音,手指在茶几底下的一角够到了一个微热的金属硬块,就在我手忙脚乱调低音量的时候,那边那位倒是悠哉的很。
“哦~原来如此啊,你害怕她听见。”它砸了砸嘴:“没事,你忘了吗,我刚才说的是,你不能和她说话,但我可没说你也不能和我说话,我的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要过度解读,只要不和她进行互动即可,你没有一直保持安静的必要。”
啥啥啥啥?
我有点懵,整个人以一个滑稽狼狈的姿势僵在原地,它倒是早说,又和我玩文字游戏,那它叫我摆摆手再指指嗓子干嘛?不是明摆着叫我在这个外国女的--女鬼面前装哑巴吗?合着她有选择性耳聋症?
我也懒得纠结它叫我这么做的原理,反正怎么解释都是它有理,如释重负地把手机屏幕在衣服上擦了擦,pia的一下拍在脸上,完全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既然那女的没有我一出声就能瞬移回来扭断我的脖子本事,那我无所畏惧,我扶着沙发垫,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仰了过去。玛德,这地上可真凉啊,跟结了一层霜似的,冻死老子了。
“她到底去哪了?接下来要我干嘛,我还需要等她多久?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一口气抛出好几个问题,仿佛在水下憋了很久气终于浮出水面的游泳运动员。
“哦,我正想提醒你呢…她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至于这里么,这里是过去的鹅城游乐园酒店。”
什么?!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竟不知这句话里前后哪个信息对我来说更重要。
它说回来了,而且就在我对面…?
我猛地一抬头,我发誓上一秒钟她还不在那个地方----那尊苍白的,石膏像般的脸蛋近在咫尺,几乎贴在了我的脸上,却感觉不到她的呼吸,那外国女人正居高临下地俯看着我,左手攥成了拳头,似乎正握着什么东西,想要递给我。
日,什么时候,她走路没声音啊!
我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一声尖叫,又掐着自己的脖子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憋得可谓是满脸通红。
不知道尖叫算不算的上与她的互动…我实在是不敢赌。
“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