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这不是赤裸裸地要我们命吗?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不要再经历一遍了!一想到将要迎来的那位不速之客,这金碧辉煌的美丽大屋在我心目中瞬间变得丑恶无比,成了一副华丽的棺材,再华丽也只会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夺门而出。
可惜,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这不是我想就可以拒绝的,我,现在加上尚翩然,在我们俩的面前显然没摆着其他选项。
“你们不可以这样做!我们两个今晚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啊!”
“...至少放了尚翩然吧?她这几天连门都没出,要怎么与我合谋?!”
虽然料到了他们不会理我,但我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番。果不其然,任凭我如何声嘶力竭,据理力争,这群守卫们依旧不为所动,也是,反正在他们眼里我横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对他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我说了真话或者假话,但都导向同一个结果,我说了实话,真凶晚上来把我咔嚓了,第二天我卒,亦或是第二天早上他们来一看我还活着,就我被关起来的这天没死人,于是断定我说了谎话,我就是真凶,然后再把我咔嚓了。
玛德,这群人中了什么高级混淆咒吗?一方面我感觉到他们是按照一定逻辑行动的,但另一方面,他们在认知上又存在某种微妙的扭曲,时而能听懂人话,特别通人性,时而又像是在对牛弹琴,为什么意识不到呢,这么显而易见的规则,一后面跟着二,二后面跟着三,门牌号顺序的事,竟然还要拿我的命去试才能明白!
“…不会这样的。”
“你放心,要是真有你口中所谓的怪物存在,我们是不会就这样撒手不管放你去死的,今晚我们这一队人都会在这里守着你们俩,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在我恨不得学习尚翩然撒泼打滚以示不满以后,终于从他们那得到了一个算不上坏消息的好消息,这支押送我们的洋枪队晚上会和我们一起呆在这里,“保护”我们,以防我真的说了“实话”,蹦出一个怪物把我们都杀了。
…
最后我还是屈服了啊…
我在被反锁的房内背靠着门板,慢慢地坐在地板上,回忆着刚才在门口时发生的事情,胸口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了。
为什么呢?我满腔疑问地环顾着今晚这个囚禁我的地方,这个房间怎么看怎么和隔壁那间的布置一模一样,这两间房间应该没有任何区别才对…一张床,一个壁橱,一间卫生间,还有墙上的几扇户…从地毯上的深一块浅一块的印记来看,这屋里以前应该还摆着其他家具,但为了关我们都临时移走了…
可既然如此的话,尚翩然刚才为什么要表现地那么抗拒?
本来根据守卫的安排,房间是一人一间,尚翩然住走廊尽头最靠里那间,我住倒数第二间,可尚翩然不知抽了什么风,死活不愿意进本来安排给她的那间房间,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进去。
“不要!我宁愿现在就死!我宁愿现在就死!只有这间屋子不能进!我不要进去啊啊啊!”
“求求你们了!我不要这间房间,除了这一间哪间都行!求求你们了!”
我看着她这样寻死觅活的样子于心不忍,又担心她真的一头把自己撞死,想着也就是一墙之隔,于是主动提出和她换房间,而她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
只有这一间,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房间不能住吗…尚翩然那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盘旋,我长叹了一口气。我是不是做出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决定?
罢了罢了,不想了,现在后悔也晚了,就当我上辈子欠她的吧,我现在也没有其他能够帮她的地方了…就算我最后为她当了一次冤大头吧…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小憩片刻,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它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