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吴唯好像和我说过。

这么说还真有这么回事？不是他编出来骗我玩的啊。

孔素文神情复杂地道：“对，剧毒，我也是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从另外一个乐园的受害者那里听来的概念。”

“原本的雨神在实现一两个妫溪人的愿望之后，就会因为容器死亡而回归于大地，重新回到沉寂的状态。”

“但在妫溪人死绝后，雨神便失控了，祂一直处于活跃状态，持续不断地吸收他人的意识与灵魂。”

“尽管你们老板马特罗嘉制作了规则，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但终究还是防不住，总是有人会将平衡打破。”

“你可以把雨神看成一具肉体，你觉得一具肉体里塞满太多灵魂会发生什么事情？”

“呃？患上多重人格分裂症？”

“对，这个比喻很恰当，如果你们老板马特罗嘉是雨神这具肉体的主人格（大概因为他是第一个与其结合的人类？），那么其他被雨神吸收的灵魂就会变成次人格。”

“次人格越多，主人格对肉身的掌控力就越小，直至完全失去对肉身的控制…”

“然后…”

她做了一个天女散花的动作。

“会爆炸？”

“差不多，但也不完全是…祂的力量会彻底溢出来，就像装满水的水杯那样。”

“想想看吧，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如今的雨神里面已经裹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让它们都跑出来化作现实，会发生什么？”

“平时被你们老板马特罗嘉所压制的，那些充满恶意的愿望，如果都被实现了，那可是巨大的灾难啊…”

“这也是我的猜测，只要给你们老板足够的时间，他其实是可以完全消化掉这些愿望的，毕竟再强烈的意志也可以被时间磨灭。”

“但如果没时间呢？”

“没时间？什么意思？”

孔素文的表情变得严肃：“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提剧毒了，就和基因突变一样，有一种人的意志，有一种人类的灵魂，对乐园来说特别难以消化。”

“无论是篡改，掩盖这种人的因果也好，吸收这种人的灵魂也罢，比之一般人，都要消耗掉乐园大量的力量，使得你们的老板进一步失去对雨神的掌控。”

“这样体质特殊的人就叫做剧毒，而且剧毒的特性是可以传染的。凡是和剧毒有关系的人，成为剧毒的概率都会大大增加，因为他们也黏了剧毒的因果。”

“为了调查你们那个乐园，我曾经联系过很多乐园的受害者，其中有一个受害者家属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他和我说，马特罗嘉一共有两个弱点。”

“其一是他无法篡改，隐藏自己得到雨神力量的过程的因果。”

“其二就是剧毒。”

“他居然想要在短时间内制造大量剧毒骗乐园吃下去，让乐园崩溃，毁掉马特罗嘉的梦想，以此来报复他。”

“幸好你先找到了我，我给你提个醒，我不建议你继续调查乐园，不过你要是坚持的话，千万要仔细甄别你遇到的人…别被利用了…受害者中也不乏一些疯狂的人。”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对了，那个说要给乐园下毒的家伙叫啥啊，我留意一下。”

“我忘了，他好像说他姓周…”

姓周？我心里咯噔一下。

…

不会那么巧吧…

结束与孔素文的交流后，我踏上了回乐园的路，越想越不对劲。

姓周？是受害者，该不会是周浩周大爷吧…

不不不，姓周的人那么多，怎么会那么巧合呢？

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

那个孔素文说实话给我感觉也不是很正常的样子…在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神游离，动不动就瞟桌上放的几块绿玻璃，人神经兮兮的，唔，她好像确实有住过精神病院。

我的脑子晕乎乎的，一下得到了那么多信息，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得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