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说:“别扯了,他们要找的是我。”
回到老窝子里,洪七公陪着周伯通喝了两口酒,抓起衣服被褥出去了,在旁边更靠近芦苇荡的地方找了窝棚,摊上些干芦苇,蜷缩着睡了。
冷雪和黄天豹在湖心岛周围转悠了一圈,等到半夜时分,其他的小渔船都手工之后,借着夜风的掩护,悄悄摸上了湖心岛。
岛上漆黑一片。
黄天豹路熟,贴着芦苇荡挨个窝棚子搜索前进。
窝棚里最近住没住过人,用鼻子一嗅就知道。没住过人的新窝子是一股子芦苇的潮湿霉腐味,住过人的老窝子相对干燥,霉腐中会掺杂有烟熏味和人的体臭味。
冷雪的嗅觉比黄天豹要敏锐得多,离周伯通睡着的老窝子有一段距离,她就嗅出了人的味道。她向黄天豹作了个手势,两人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周伯通是个老江湖,他的左眼皮也不是白跳的,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特别的警醒,虽然外面夜风吹得芦苇刷刷响,但他还是听出了这刷刷响中夹杂着的轻微脚步声。
他唰地睁开了眼睛,故意小声说:“老七,老七,醒醒,外面什么动静?”
然后,他左手扒拉着身下的干芦苇,装着在推身边的人,顺手抓起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右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握在了手中。
在窝棚外面,冷雪和黄天豹他们听出了周伯通的声音。
冷雪伸出手指头向黄天豹示意,让他去堵前门。
黄天豹会意,趁着一阵风起,几个碎步就奔前门而去。
冷雪一动未动,屏住呼吸,凝听着里面的动静。
周伯通非常的狡猾,他左手一用力,将手里的被子甩向了门口,猝不及防的黄天豹被蒙了个正着,随即,他双手握着匕首,脚下一个垫步,整个人平着朝门外直飞出去。
匕首带着风声直刺被子包裹中的黄天豹。
黄天豹不躲不避,硬生生地往外蹬出一腿,匕首扎进了他的小腿,划拉了一道长口子,但这势大力沉的一脚也蹬在了周伯通的肩头。
周伯通撒了匕首,就势一滚,整个人就往芦苇荡滚去。
冷雪手疾眼快,贴着芦苇侧身一个飞踹,脚面正抵在了周伯通的腰上,阻止了他往湖里滚。然后,冷雪单脚点地,人已经站立而起,另一只脚踏向地下的周伯通。
说时迟,那时快。
被惊醒了的洪七公从新窝子里窜了出来,见冷雪腰踩住周伯通,他一个弓箭步,手里的匕首刺向了冷雪的大腿。
冷雪只得收脚,来了一个金鸡独立,洪七公的匕首就刺了个空。她的小腿顺势一弹,脚尖正踢在了洪七公的手腕上,匕首脱手而出。
洪七公并未退缩,手臂横着就扫向冷雪的支撑腿。
冷雪脚尖一用力,整个人腾空而起,手由掌变爪,来了一个老鹰扑兔,直扑洪七公的后颈。
洪七公听见头上风起,双臂交叉,使出一招举火烧天,架住了冷雪的双爪,手掌直插冷雪的前胸。
冷雪人在空中,已无招可变,只能双手抓住洪七公的双臂,借着急坠之力,硬生生地将洪七公的双脚往下挫了几公分,又以他的身体为支撑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轻巧地落在了洪七公的身后,然后一个高抬腿,狠狠地砸了他的后背上。
洪七公根本没料到冷雪会有如此高超的实力,背上挨了一脚,人一个踉跄就往前冲出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洪七公的偷袭虽然没有得逞,但为周伯通赢得了生机。冷雪与洪七公交手之时,他返身一滚,躲过了冷雪踏来的一脚,双手一撑,人就从地上站立了起来,他顾不得与洪七公联手对付冷雪,掉头就往芦苇荡跑去。
这时,黄天豹已甩掉了蒙在头上的被子,见周伯通要逃,顾不得腿上的伤痛,风不顾身地朝他扑去,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周伯通的双腿。
周伯通急了眼,握拳弯臂,左右双肘没头没脑狠命地砸在黄天豹的脑袋上、后背上,黄天豹口吐鲜血,但咬着牙一声不吭,拼死不撒手。
冷雪见状,扔下洪七公,飞跃而起,一脚蹬在了周伯通的后背上,将他踹倒在地,黄天豹一弓腰,整个人就压在了周伯通的身上,抬起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周伯通闷叫了半声,因为,他的半边脸陷进了腐烂的芦苇丛中,另外的半声还没来得急发出来,嘴巴就让腐臭的烂泥堵住了。
洪七公见势不妙,也不管周伯通的死活,拔腿就跑,冲进来芦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