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醒,唐慕白才反应过来,他把鼻子凑到衣服上闻了闻,还别说,真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唐慕白挠了挠头,忘了这件衣服原本是他的,突然,他瞪着双大眼看向南宫寒。
“我想起来了,这是一种离异果的香味。”
“没错,此果是南楚特有的产物,据说产量极低又难于保存,所以售卖的价格异常的昂贵,一般的人还真吃不起它。
我已经找人四处问过了,昨晚还真有一人身上有这种味道,你再猜猜,是谁?”
南宫寒再一次卖起了关子。
对于这个,唐慕白还真是好奇,明明是他穿过的衣服,怎么会有那种味道,他昨天又没吃离异果。
瞅着南宫寒得意洋洋的脸,他甚至怀疑起南宫雪的话来:我哥哥为人过于老实,不擅说慌。
见唐慕白不语,南宫寒便知道他猜不到,“是楚世子,他昨天曾来过宫里找过贵妃娘娘。”
“那这么说,楚世子有重大的嫌疑?”唐慕白明知故问,果然,南宫寒并非是老实人。
“我前来正是要向圣上请旨,允我去世子府查探一番,如果他当真右胸口有剑伤,那么刺客定是他无矣。”
唐慕白瞟了眼不远处的偏殿,露出为难的神色,此刻他也不敢去惊扰了魏帝,“可圣上还在睡觉,不如你在这等等。”
“那你呢?”见唐慕白正要迈腿往外走,南宫寒急忙拉着他的衣角。
唐慕白扯回衣角,指着自己快睁不开的眼睛,“我实在坚持不住了,得去躺会。”
见他着实疲惫不堪,南宫寒扯出一丝笑意,任由他自行离去,而自己却坐落到蒲团上,吃吃喝喝,等着魏帝醒来。
话说苏武离开了承德殿,直往凝香宫,也就是惠贵妃的宫殿奔去。
宫女领着苏武走了进来,而此时惠贵妃和怀王正在吃着早膳。
“父亲,你怎么来了?”惠贵妃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旁边的宫女早已去多拿了一双碗筷出来,惠贵妃亲自替他舀了碗肉汤,“父亲一早过来,定是寒冷,先喝碗汤去去寒吧。”
苏武先是朝两人行了一礼,才依言坐了下来,“昨晚的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惠贵妃看了眼正在吃饭的怀王,道:“我刚才正和景德说,准备派人请父亲过来,没想到,父亲的消息这么灵通,一大早就来了宫里。”
“外祖父可有什么良策?”怀王终于放下筷子,把目光投向苏武,他深知,苏武前来定是有事。
“殿下,如今外面似团乱麻,你可趁此机会镇压试图起事的人群,好为圣上分忧啊!”
怀王轻笑,“这事交由兵部就可以,眼下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母妃,刚才的话你可得记牢了,儿臣就先行告退。”
惠贵妃知他心性高傲,能对苏武这般态度已实属不易,所以她点了点头,“你尽管去吧,陛下那我自会去说。”
目送怀王离开后,惠贵妃重新坐下来,见自己的父亲脸色略有不喜,她夹起一块肉放到他的碗里。
“父亲,你先吃点东西,你别怪景德,他性子历来如此。”
苏武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起来,并说道:“他是皇子,我又怎敢怪他,不过,他这脾气在朝中可是很吃亏的,你须得好好劝劝他,让他改改。”
“父亲放心,女儿一直都有提醒着他对人莫要这般无礼,只是这孩子有些犟,比较难改。”
“刚刚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到底是什么事情?”苏武放下筷子,奇怪地望着惠贵妃,眼下难道还有比抓拿细作的事情还要重要吗?
见他提到这个,惠贵妃脸上既喜又忧,“父亲有所不知,昨晚上楚世子曾来我宫里请安,在这小坐了会,这本无什么大事。
可今日一早南宫少将军找到刺客昨晚换下的衣服,经他细查,此衣服有离异果的味道,我这才想起,昨晚楚世子的身上就有这个味。
景德知晓后,便决定带人前去世子府查探,若那楚世子身上当真有伤,那么他定是昨晚的刺客无矣,将他抓拿归案,也算是立功一件。”
苏武闻言,呵呵一乐,笑道:“没想到景德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趁着南宫寒等圣上的时候,他倒先把这功给立了。”
惠贵妃先是眉眼露笑,转而又蹙起眉头,“可昨儿楚世子来找过我,要是他真的是刺客,我怕圣上会疑我。”
魏帝这人疑心重,天下人都知道,要楚子丹真是刺客,那惠贵妃还真有同伙的嫌疑。
苏武低头,双手在膝盖处紧握拳头,一番思索过后,他才说道:“无妨,等圣上醒来,你立刻到他面前去,就说楚世子想让你在圣上面前为刘锦绣求情,可是你不同意,他只好忿忿离开了。”
“可是父亲,刘锦绣已经被秘密处死了?”惠贵妃忍不住提醒他,一个死了的人,求哪门子的情?
“你这孩子怎的一根筋,既是秘密处死,那么你们都不应该知道刘锦绣已死,包括楚子丹。
我此举,无非是转移圣上的关注点,让他以为,定是楚子丹哀求你救刘锦绣无望,这才起了怨气行刺圣上。”
这么一解释,惠贵妃明白过来,不由得赞叹自己的父亲老谋深算,还别说,此计甚妙。
魏帝最是恨不忠的女人,楚子丹为刘锦绣求情,那就是告诉魏帝他们确有一腿,这下,楚子丹只怕是厄运难逃了。
惠贵妃眼底露出一丝恨意,她一直以来都看不上那冒牌的楚子丹,偏就安然非是喜欢他。
要不是为了利用他,自己只怕早就把他的身份揭穿了。
只可惜她不知道楚子丹和怀王合谋给驸马下药的事,不然的话,只会更加的加深对他的恨意。
南宫雪清早醒来没多久,李青便进来禀报,说城中都在盛传,御林军胡乱抓拿百姓的事。
听闻后,南宫雪心知,昨晚唐慕白已得手了,魏帝果然只在乎自己的死活,一旦他的性命受到威胁,他便无所顾虑,完全没有之前的瞻前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