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见此,愣了愣,下意识就想要解释:“子玉,不是你想的这样……”
虽然卿酒什么也没有做,但不知为什么,她竟是有些心虚。
而也就在那一刹那,原本黑了一张脸的白子玉,忽然面上就挂了一抹淡淡的笑颜。
在卿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走到了卿酒的身边,然后,代替卿酒,将田贝给拉开了:“妻主,我自然知道,你不是喜欢在外偷腥的人,妻主的眼光高,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得了妻主的眼的,便是有什么人不知好歹、意图勾引,但凭妻主对我们的情意,又怎么会上当呢?妻主,你不必说,我都懂,妻主只是魅力大了些,这不是妻主的错。”
又是含笑对田贝道:“这位相公,不,田掌柜,你与我的妻主,既无什么媒妁之言,那么也该讲个你情我愿,我知你在莫家或许过得不好,亦或者是莫家家主后院男子甚多,你有寂寞的时候,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但方才我在门外听得真切,妻主已经拒绝了你,你便就莫要再纠缠了,否则事情闹大了,你终究是有妻主的男子,今日你说的这些话,若是被传出去了,对你也不好。”
此时白子玉虽然面上含笑,但是谁要是能看到他的眼底,都必要被他眼底的寒意给震退了不可。
而田贝此时虽然已经被白子玉给拉开,但还是有一只手在攥着卿酒的衣袖不放,并且攥得紧紧的,就像攥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似乎也不想放开。
可是,在听白子玉将这番话说完了之后,他却是震了震之后,手不受控制的,就松开了。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白子玉平时看着就是一个文雅的书生。
但是真遇到了事情,却是显得分外的有主意。
比如说现在,虽然不过三言两语,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白子玉不仅是现在精神上打压了田贝,明里暗里说他倒贴不说,还说就算是他倒贴,卿酒也不会要。
而且言语中还夹带着威胁,警告田贝如果日后再纠缠卿酒的话,他一定会让田贝付出代价,并且代价还不会小。
这两点,单就后者而言,田贝自然是害怕的。
毕竟不管怎么样,他是莫霄的妾,而或许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清楚,莫霄此人,根本就不简单,莫说生意做到了几乎全沧国少有人比拟,他的身份,还不仅仅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
他从莫霄的手中,拿到了美仪坊掌柜的职位,说起来,也不过是他向莫霄摇尾求来的。
但凭莫霄对他的压制,今日他对卿酒说的那番话,若是真的被莫霄知道了,他只怕会生不如死。
而,他哪怕是冒着被莫霄发现的风险,也要像现在这般,试图用自己亲自勾搭上卿酒。
除了是为了美仪坊掌柜的身份以外,难说他还没有其他的想法,比如说,就算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他倒是真想跟卿酒维持某种关系。
可是,正是他这种小心潜藏着的真心,既然已经是真心了,就这般被白子玉给牵扯了出来,并且放在地上狠狠踩碎,说他就算是有真心,说他就算是倒贴,卿酒也根本看不上他。
让他的心思,怎么不为此而被捻得粉碎呢?
一个人或许可以刀剑不摧,但那也仅仅是没有触及到心底深处的柔软的时候。
而田贝其实从前未曾体会过男女之间的真情,如今这一份生出来的情,其实正是他内心深处的最柔软……
正在田贝愣神之际,白子玉已经拉着卿酒离开了。
看着二人这离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
似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掌间散开了。
还有,搞不定卿酒,他日后的前程,堪忧……
卿酒被白子玉拉扯着离开的时候,有些愣神。
她看着白子玉的侧颜,此时的光线颇暗,有些看不清白子玉的脸,但想着白子玉先前的行为,却着实是让卿酒有些吃惊。
她原本还想着,眼下的情况,她要怎么跟白子玉解释。
毕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的那几位夫郎,于她而言,已经不仅仅是刚穿越来时、几个仅仅是带着责任的陌生人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