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秦芷柔会怎么做决定,但她比秦芷柔要大上些,她是姐姐。
除去赵复,她还是圣教的圣女,她还有救济天下的宏愿,她还要去感化世人,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她……
她或许还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徐灵灵单方面宣布了自己的死刑,妄图结束这段痛苦。
京凉城的雨肯定比帝都和兰庭的要多,她觉得自己在淋雨上面更加擅长。
至少要比秦芷柔擅长。
身在黑暗中的人不需要摸黑前行,秦芷柔现在就身在黑暗中。
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正在被习惯,对这份被拉长的阵痛变得麻木,没有流不干的眼泪和止不住的啜泣,这种情绪上的悲伤被麻木替代。
当秦芷柔明白,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曾被黑暗环绕,被悲哀的情绪渲染,也不会有人听见自己的呜咽声,这一回不会有温暖的手替自己去止住泪水,而她自己的手早已冰冷。
所以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变得和周围黑暗的环境一般冷漠,效果却出奇的好。
秦芷柔完成了一个壮举,她独自一人从兰庭回到了帝都。
在黑暗中前行,独自踏步的她变得冷漠而坚决,替她挡住了所有外来的敌意。
不再甜美可爱的秦芷柔变得可怕,这种可怕拉起了她与旁人的陌生感,一路上竟没有人想去找这个女孩的麻烦。
拒人千里的秦芷柔变得和她的影子一样孤单,而她却丝毫不在意。
从兰庭回到帝都已经有了完整的商道,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
“停一下。”
秦芷柔对着雇佣的车夫下达简短的命令,话不多成了她的风格,一路上她就像一根沉默的木头。每个车夫最初都会不时回头,心虚的确认着主顾对自己的满意程度,最后才习惯了载着一根木头前行。
快回到帝都了,秦芷柔的家在那里,这附近的场景也变得越来越熟悉,秦芷柔也稍稍舒缓了一下情绪,她决定在前面那面湖泊停一下。
春过初夏,没有什么人在这里踏青。野趣在当时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更何况帝都实在有太多好玩的地方。
以湖为镜,秦芷柔看到了自己。可能是长途跋涉的缘故使得她看起来消瘦不少,现在的秦芷柔面容枯槁,眸中映不出湖水的清澈。
这就是自己,秦芷柔这些天来第一次开口笑了起来。
她回到马车上,找了面不记得在哪个驿站买的手巾。她这些天都没有清洁身体,让她变得很脏,她第一次容忍了这样的自己。只是将要回家,她不想让家人看到太过憔悴的自己,这是她的倔强,和想被人发掘的悲伤。
她去洗了洗那手巾,湖水清澈而透凉,她就着湖水简单梳洗了一番。
“姑娘其实很好看啊!”车夫回应,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这番赞叹却是他出自肺腑。四十多年来,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姑娘。
“谢谢,走吧。”秦芷柔平静而礼貌的回应,她习惯了这种对她的评价,谈不上讨厌,现在却不喜欢。
“好嘞。”快到目的地,雇主又是个着实好看的姑娘,车夫也干劲十足。
本来想写家中下人对徐灵灵抱有敌意,后来写着懒得去刻画了,就改成屋子、院子吧。不是自己家,终有陌生感。
怎么说呢,想表达的东西和想写的东西其实并不属于同一序列,写的少,就怕表达不清晰(读不懂读不到),写得多就会变成上千字的情绪积累(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