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当林戟再去提酒壶的时候,发现已经空了。哪怕玉钟楼的酒杯容量极小,但也经不住他这般豪饮。
仍是,无趣,无味。
纵窗外美景万千火树银花,往上是星桥铁锁,往下是游人步履,怎么都是一份盛世,却无趣;台上昏烛,烛心淆世,案上香檀,檀香渺渺,桌上金樽,樽中玉露,怎么都是一种忘愁,却无味。
林戟的迷惘很是坚定,他试图借酒放逐自己,但这不足以动摇掩去他心中的迷惘。
那道身影,那脸庞在他的生命中已经挥之不去,却又不能作为他生命中的意义,这是煎熬和痛苦。
“去打盆热水来。”无酒可喝的林戟决定清理一下自己开裂的伤口。
“哦哦!”慧儿听后小跑着出去,没过多久端来了一大盆热水,在这方面她倒是熟练得不行。
林戟将袖口挽起,露出了已经变黑了的绷带,他粗暴的将绷带拉开,丝毫不在意多一些痛感,露出了那道巨大的伤口。由于林戟并没有刻意的去保养,伤口不断开裂,难以愈合,不断有污血流出。
林戟对伤口的处理也堪称粗暴,仿佛那不是他的手,用过的绷带丢在一旁,直接用水冲洗伤口,优秀的体质令他不用担心伤口感染,只是疼痛难以抹去。
很快,林戟就给自己换上了新的绷带,他去下袖子,提了提有些虚弱的右手,状况比之前要好上些。
“我来。”林戟止住慧儿去端木盆的打算,盆中尽是血水,他不想再吓着这个胆小的小姑娘。
“公子是干什么的?”慧儿见到林戟趴在地上用抹布用力的擦拭地板上滴落的血,这个熟练的姿势让她更为好奇——这跟玉钟楼那些打扫的杂役没什么两样。
和之前的木盆一样,见到慧儿对血太敏感后,林戟亲自趴下身去擦掉了地上的血渍。
“当兵。”林戟简单的回答。
“那为什么那个楼保要叫公子大人?”在确认林戟不是坏人并且还可以沟通后,慧儿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对于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不知道。”林戟如实相答,他是真不知道。
“那公子是不是很厉害,被他看出来了?”慧儿托着下巴,继续问。
“不是很厉害。”林戟清理完,坐会到座位上,酒还没送来,他只要勉为其难的丢花生吃。
“那……”慧儿还要张口。
“你是来问问题的吗?”林戟怼了一句话回去。
“我……”慧儿情急之下,都忘了自称奴婢。
“你什么你?话那么多烦不烦?”林戟反问。
“我……我怕你闷着啊!”女人生气起来哪管对方的身份,慧儿回敬:“一进来你就不停喝酒,话也不说,还怎么……还怎么……”
慧儿脸红了起来,她才想起林戟是真来喝酒的,她们之间不会有那个情节出现。
“怎么?”
“没什么!我就怕你闷着。”慧儿扭过脸嘀咕“有心事不说出来憋死你!”
可惜林戟听力远超常人,他清晰的捕捉到了慧儿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