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美人看着盘子里一个个名字,抿了抿嘴,道:“刘美人。”
宫女看着孟美人,轻声道:“娘娘,官家一旬才招两三次侍寝,娘娘您……”
她的话,不言而喻。赵煦还没有子嗣,后宫里的女人,母凭子贵,子嗣万分重要!
孟美人神情不动,道:“去吧。”
宫女没有再多说,应声端着盘子转身出去。
此时的庆州,充满的了战前的紧张。
章楶以环庆路经略,统管北方五路,领各路经略,总管,节度使等等。枢密院对五路的各种官职进行调配,‘旧党’之人几乎全数被替换。
孙路继王安礼担任河东路经略,王安礼是王安石右弟。王文郁则担任熙河路经略。
折可适,姚雄,钟傅,种朴,种师道、种师中等皆在殿中。
殿中,一群人正在出谋划策,章楶在对各路进行布置,调兵遣将。
殿中人几乎都带着渴望一战的激动与振奋,就差摩拳擦掌了。
暂留环庆路的王安礼见着,心里不安,开口道:“夏人之所以突然集结如此多的兵力,是因为我朝内部不稳。我们现在应该防守为上,等待开封稳定,而后才能图谋北伐……”
这句话,大坏气氛。
众人一怔,全都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反对北伐。
王安礼的官职并不高,但他身份特殊——王安石幼弟。
王安石是变法派的精神领袖,对王安礼自然也是‘礼让三分’。
一群人的目光慢慢又转向章楶,章楶手持圣旨、金牌,统领北方五路,有先斩后奏之权,只有他能压得住王安礼。
章楶须发皆白,低着头审视着地图,头也不抬,语气果断如铁道:“正因为如此,我朝更不能怯弱,这一战,必须要胜,而且是大胜!王经略,此时,应当众志成城,不可乱言动摇军心!”
王安礼神色动了动,瞥了眼众人都有些不善的目光,心里叹了口气,抬手道:“是。”
章楶看着地图,道:“夏人分了五路,我们也需要有所侧重……”
一众人听着,神色肃然,作认真听令状。
王安礼看着,心头更加沉重。
现在的情形,像极了元丰四年。当时夏人也是帝后争权,内讧不断。朝廷认为是好机会,发动六十万大军,五路伐夏,最终,是一场大溃败!
现在,情形调转,大宋帝后争斗不休,内讧此起彼伏,夏人携大军而来。
他们大宋这边不但不防守,居然要主动出击!
夏人若是那么好打,元丰年间怎么会五路大军功败垂成?
没人理会王安礼所想,五路边军的统帅几乎都很想打,没人希望继续‘旧党’时候的斥地求和,憋屈坚守。
北方五路,聚集了二十多万大军,锦旗招展,士气如虹!
此时的西夏大军,已经离边境不算远了。
……
此刻的开封城,随着北方五路的不断备战,战争气氛越来越浓,但关于是战是和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时不时有人上书,分析利弊,要求朝廷罢战,与西夏和谈。
户部,枢密院,兵部到政事堂,青瓦房,机要房,日渐忙碌,已经没空理会朝野的嘈杂声音。
垂拱殿里,关于北方五路的消息是越来越多。
西夏明摆着是要趁宋朝这边内乱,大大的占一次便宜!
赵煦的工作量,比以往增加迅速,直到深夜都没有结束。
垂拱殿里掌着灯,赵煦埋头审视,批阅奏本。
陈皮悄悄走过来,低声道:“官家,刘美人来了。”
赵煦正看的入神,随口道:“嗯。”
陈皮悄悄退下,不多久,一身轻衫薄绸的妙龄少妇,端着一碗,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赵煦听到声音,抬头看去。
只见刘美人肤如凝脂,貌美如花,刚刚沐浴过的脸上水嫩的带着丝丝红晕,抿着嘴,瓜子脸浅笑着,柔美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