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台长见多了类似展二这种表情，哈哈大笑起来，促狭地问道：

“展老弟是不是担心我坑你？”

展二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肯定不能承认啊。

“没有没有，主要是……秦台您太痛快了，一下子把我给惊住了。”

秦新亮拍着大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主要是老弟你赶上了。张导你知道吧？就是老谋子。”

“那太知道了，我偶像啊。”

秦新亮抹了把笑僵了的脸颊，详细解释道：

“他最近搞了个新生代导演扶植计划，这是集团未来几年的重点项目。我们正满世界寻摸合格的人选呢，说实话，合格的人选不多。”

“原本我们正打算和各大院校的导演系合作来着，你就送上门来了。”

“你今年才二十几岁，正是年轻导演，而且《毒鸡汤》我也找出来看过，也还行。关键是你是野路子出身，还年轻，我准备把你给塞进去，撞撞运气。”

“万一你日后一飞冲天了，那我作为发掘人，水涨船高啊。”

“就算你栽了，没培养出来，我也没损失啊。或者说，大部分入选的导演，最后都会默默无闻。”

展二听完也乐了，这叫什么？

这就叫运气啊！

“太感谢秦台了，小弟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他把酒杯斟满，连干三杯。

林玉树和秦新亮也陪了一杯。

事情谈妥了，还这么顺利，接下来的场面就更亲热了。

展二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人家秦台长这么给面子，当然要投桃报李啊。

“秦台，我们这个剧，就男主是王多鱼确定下来了，其他角色方面，您有没有什么建议的？比如说女主角，您给推荐个人呗？”

秦新亮摇摇头，“咱不搞那一套，女主角你看谁合适就安排谁，我这里不指手画脚。”

这是真话，还是客套话？

展二正暗自揣摩的时候，旁边的林玉树面色古怪地笑着道：

“你留女主角有什么用啊？你得把男主角让出来才行啊？”

展二一愣，目光在林玉树的脸上一扫，见他挤眉弄眼地对自己打眼色，猛然醒悟。

这位秦台长是个好男风的。

“诶呀，你看我。王多鱼要拍《毒鸡汤》第二季，时间可能有些错不开。秦台，您给推荐个男主角呗？”

如果说，像李光思那种，用强压的手段，想让展二把王多鱼给封杀掉，展二肯定不答应。

你想封杀就封杀？

那我的面子放哪里？

但如果不是强迫手段，而是像现在这样做交易，其实展二是很懂变通的。

秦台长沉吟了一下，依旧拒绝了。

“不必换了。王多鱼的表演我也看过，还是不错的嘛。咱们还是以电视剧的质量优先吧。展导觉得谁合适，就尽管用，我不指手画脚。当年公司那些董事投资张导的时候，也是全权下放，不曾胡乱干预。我这也是向领导们学习嘛。”

看见没有？

这叫什么觉悟？

要不怎么说，内娱里煤老板才是最具良心的影视投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