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疼爱的娘会这样说，赵小乾不开心了，松开手，将头扭到里侧，不再理她。

“乾儿啊，你爹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若真让昱世子给带走了，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定……”

话未说完，她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然而，赵小乾根本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轻嗤一声，“我爹可是当朝太师，墨子昱就算是世子，能把我爹怎么样，况且，一个瞎子而已，我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听着儿子的话，赵夫人本欲开口，又觉得儿子年纪还小，不懂这些，罢了罢了，等他长大了，就会懂事了。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对守在屋内的伺候的下人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少年。”便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去。

寒苑，子歌扶着半夏的手，在小院里随便溜达。

风吹过，浑身凉嗖嗖的，子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半夏看见了，忍不住开口，“出来时让你披件披风，你非不要，现在冷了吧。”

子歌冲她讨好地一笑，“这不刚才不冷嘛。”

“好了，你先在这边坐会，奴婢这就帮你去拿。”

“嗯嗯。”

半夏回去拿披风了，子歌沿着长廊走了过去，来到了湖边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颜色……为什么自己看不到半夏所说地颜色呢？

天空是蓝色的，可在自己的眼里，从来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花是红色的，草是绿色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然而在自己眼里，只有黑白灰。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人啊，就是这么贪心，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想到自己只要能看一眼世界就行，现在，可以看见了，她还想看尽世界上所有的色彩。

其实，现在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这样安慰自己，心里释怀了很多，眉间的皱也逐渐的松开。

“姑娘，不是让你在那边等着吗，你怎么来这儿了？”半夏嗔怪，回来没看见姑娘，吓了她一跳，以为她又偷偷地离开了呢。

“这儿风景好啊。”

看着荡漾的湖水，子歌笑着开口，“你看那两只白天鹅，多恩爱。”

半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两只白天鹅交颈玩闹，长长的脖子在遮阳的余晖下，构成了心形的图案。

“哇，真的是天鹅呢。”

在王府还从来没有见过天鹅，这两只应该是南飞时看王府景色不错，暂时歇歇脚吧。

“咦，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是天鹅呀？”

子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从小在栖霞山长大，山后有个天鹅湖，我经常去那儿玩。”

还和它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它们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这两只中的一只，正巧是自己曾经救过的。

“哦。”原来如此，半夏点了点头，还是觉得姑娘很厉害。

在湖边坐了一会，子歌站了起来，开口道，“好了，它们要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嗯嗯。”

心里不解，明明还没走啊，姑娘怎么知道它们要走了？难道她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然下一秒，就在她们踏出亭子的那一瞬间，两只天鹅拍了拍翅膀，飞了起来，在她们头顶徘徊了几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是的，就是依依不舍，因为她看到其中的一只频频回头，仿佛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一般。

“姑娘，我怎么觉得这两只天鹅很奇怪啊。”她挠了挠头，十分不解。

子歌轻笑，“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两只天鹅。”

“感觉它们认识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