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这话，虞柳氏黑了脸，“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那是你表妹，怎么能让她当妾室！”

“不当妾室，难道是做正妻？”虞桢看着母亲，一脸讥讽。

“当然是……”虞柳氏的目光闪烁，有些心虚，“当然是做平妻了。”

然后，不等他开口，语重心长道，“桢儿，我知道你对韩氏有情，但是，你也要为咱老虞家的子嗣考虑考虑才是，那韩氏嫁进府中，已近三年，至今也未给你生个一儿半女，我没让你直接休了她，已经是看在她讨你欢心的份上。”

虞桢被母亲这番言论给气笑了，“娘，宁宁为什么无所出，你不是最清楚了么？”

若不是娘的刻意为难，他现在已经是当爹的人了。

听他提及这事，虞柳氏更加心虚，只是，她坚持自己的想法，便强硬地开口，“不管如何，她无所出是事实，我也没冤枉她。”

他觉得自己面对这位亲娘，已经无话可说，扔下一句话，直接离开。

“母亲，我今日把话撂这，我是绝对不会娶表妹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虞柳氏的脸都被气绿了，那韩氏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如此痴迷！

心里对攸宁的怨恨更上了一个层次。

真是个狐狸精，到底给她儿子灌了什么迷魂药！

攸宁找到柳玉珠时，她抱着胳膊，靠在树下睡着了，脸上还挂了泪珠儿。

“珠儿，珠儿？”

慢慢地走上前，推了推她的肩膀，“珠儿，快起来，别在这睡。”

玉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表嫂在自己面前，心里一酸，又落下泪来。

“表嫂，我惹我娘生气了。”

所以，她不敢回去，躲在这里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好了，别哭，别哭啊。”

攸宁抱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脊背，柔声安慰。

“没事的，舅母不会真跟你生气的。”

她从攸宁的怀里出来，抹了一把眼泪，“表嫂，姑妈让我嫁给表哥，我拒绝了。”

“嗯，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对小姑娘存了一份感激。

“对不起。”

如果没有她，姑妈就不会想这么一出，表嫂也不会难过。

“不怪你。”

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别人，婆婆只是看自己不顺眼而已。

“好了，别哭了，快回去吧，不然舅妈该担心了。”

“表嫂，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插足于你和表哥之间的，明日我便回常州。”

常州，便是柳家所在地，距离京城不远，但也不近，一天左右的车程。

攸宁沉默了，没有说话，这事，若真这么简单解决就好了。

发愣的功夫，虞桢走了过来，“宁宁。”

他从身后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

“你回来啦。”

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心安稳了不少。

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他在，自己就一定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