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的神情落寞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歌则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真想不到这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还是说,怀孕把人怀傻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隆起的肚子上,“攸宁,你不相信虞大哥吗?”
“我相信他。”她黯然伤神,“只是,终有一天,我们会变老,变得不再漂亮,就会有年轻的女孩走进他的生活……”
“我们会老,他们也会老啊,到时候,老头对着老太太,谁也别嫌弃谁。”
几十年后,她变成了步履蹒跚的老奶奶,而子昱也变成了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想到这儿,她“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笑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笑的时机不对,她还在一边难过呢。
抬头就看她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是的,没有看错,就是崇拜。
“攸宁,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她的身子往后倾斜,根本没有听戏的兴致。
“子歌,我觉得你说得好对。”
子歌愣了半天才明白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是什么意思,不由扶额。
怀孕真的会让人变傻吗?
以前那个温婉大方,气质卓然的攸宁哪里去了?
当然现在的攸宁也是温婉的,然而多了一丝傻气,就会十分怪异。
看了会戏,攸宁就累了,戏台上还在敲锣打鼓,她却已经哈欠连天。
“……”
子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怀孕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好玩,还有些……可怕。”
“攸宁,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嗯。”攸宁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点点头,由杜若扶着站起来,“子歌,对不起啊,叫了你来却不能陪你,自从怀孕后,总是犯困……”
她一脸认真地解释,子歌哪里会怪她这些,连忙推推她,“快些回去吧,看都困成什么样了。”
眼睛都睁不开了。
目送着攸宁离开,子歌一个人坐下来,看得津津有味,看到精彩之处,还十分捧场地鼓鼓掌。
“唉,也不知二哥是怎么想的,怀个孕而已,真把那个女人当成宝了,请戏班子来府里,就给她一个人唱戏,连母亲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子歌的听觉本就灵敏,那人也不知收敛,这么一番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子歌的耳中。
那人的话音刚落,又有另外一道声音传来,“你别这么说,让二哥听到了,肯定会生气的。”
看来,那人还是忌惮她们口中的“二哥”,声音小了很多。
“二哥为二嫂请戏班子,也没有花府里一分钱,再说了,他也没说不让咱们去看,你啊,以后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子歌竖着耳朵听,她也不想听人墙角的,只是,外面两人聊天的主人公,是攸宁,她忍不住想听她们说了什么。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一个给打断了。
“才不要,你是想进去遭人白眼吗?”
似乎是觉得她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另外一个开口,“二嫂人很好的,昨天还说我想去就去看呢,人多了才热闹。”
“可是母亲很不喜欢她……”
她的语气明显软化了不少。
“你见过母亲喜欢谁?”
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子歌这才弄明白,外面说话的这两位姑娘,应该就是虞大哥的异母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