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锦荣的叙述,子歌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依锦荣所述,乳娘临去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年仅四岁的女儿,所以临终遗言是嘱咐女儿好好活下去,并未说任何有关母亲的言语。
锦荣敏感地察觉到主子情绪的变化,嘴巴张了张,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反复回忆那个雨夜。
乳母去世那夜,大雨倾盆。
“少夫人,王府到了。”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与此同时,锦荣也开口了,“殿下,奴婢想起来了,我娘临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是什么?”
子歌欲下马车的动作一滞,身子不自觉绷了起来,就听锦荣开口道,“我娘说,娘娘在关雎宫。”
言罢,她小声嘟囔,贵妃娘娘可不就在关雎宫么,娘为何要反复强调?想来那会娘的神智已经模糊了。
子歌却不如她这么想,听了锦荣这么一句话,她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来不及深入思考,探头出去对已经准备好迎她下去的车夫开口,“掉头,去皇宫。”
坐回原来的位置,胸口剧烈起伏,她的心情迫切,恨不得立马就到关雎宫。
心情渐渐平复,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母亲被囚在关雎宫,她要去救她。
听到她的吩咐,锦荣吓了一跳,不明白殿下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殿下,世子说过,你暂时……”对上主子凌厉的视线,她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小声说完了后面的话,“不可以进宫的。”
子歌盯着她看了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十分郑重地开口,“锦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见主子目光坚定,锦荣开口,“会有危险吗?”
会有危险吗?
子歌在心里问自己一句,能将同胞姐姐囚禁十余年,将亲生女儿弃之不顾的人,心肠已经黑了,自己这回去,无疑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