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余弃之彻底离开,破晓剑和如椽之笔都恢复了原身。
一个钻回了百里星河的身体,一个收敛了身形把自己挂回了秦佳的手链上。
百里星河带着秦佳破水而出,直接瞬移到了她买下的那座府邸。
在他的脚落在那块地上的刹那,绿茵从他的脚下向四处蔓延开来。
他每往前走一步,倒塌的楼宇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重立。
干枯已久的池塘从水底漫出了涓涓细流,水蓄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池塘里有荷花盛开。
当他站在院子中间之时,在他的身后已是鸟语花香,花红柳绿,一片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之『色』。
若是此时秦佳醒着,那她一定会惊讶万分地发现,此刻郁郁葱葱的百花齐放的景『色』和她在虚影里看过的别无二致。
脚步没有丝毫迟疑,百里星河熟门熟路抱着秦佳往主卧而去。
在他踏过门槛之际,原本灰败的雕栏画柱重新被赋予『色』彩而鲜活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把秦佳放在了突然多出来的软榻之上。
在路上他早已对她施了个洗尘诀,倒也不用担心她湿漉漉地睡不好。
心无杂念地帮秦佳解了外衣,脱了袜子放好,至于鞋子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做好这些,他才有空坐下来靠在床边细细打量秦佳。
不过两三日未以实体和她相见,竟然让他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她虽睡着,但并不安稳。眉头深深蹙起,似有无数烦忧的事情缠绕在心间。
百里星河想抚平她的眉,伸出的手却有些胆怯的缩回了手指。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不经意间曾让他的心为之悸动的话在他脑海响起。
世间男子千千万万,会羞怯的男子何其多。可她说她不是对所有那样的人一视同仁。
“我亲的从来不是你!我喜欢的也从来不是你!你不过是正好顶着我喜欢的那个人的脸出现……”
“你这个身体是百里星河的,即使那个时候清醒的是你,可我亲的还是他的身体。一开始让我为『色』所『迷』的也是他的脸,从来跟你这个连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的魔有半点关系!”
如果第一句说得还算含蓄,但后面接二连三的那几句便直白的赤『裸』『裸』。
若是旁的女子,他或许会觉得太过轻浮。可是说得人是她,便只觉得她直白可爱的让人心生欢喜。
原来除了她不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之外,他亦如是。
他不笨,她在他身上停驻过长的目光,让他多少知晓她的心意。
只是他不敢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放任自己回复她的心意。
在她拔出破晓剑的那刻,他已猜测出来他们的牵绊定然很深。
只是此生他是神,她为人。他有漫长的岁月来淡化情之所伤,可她短短的一生或许禁不起一次化不了的情之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