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静谧温馨的时刻,若是可以真想就此凝住时光的流转。
可惜杜佳音害怕让慕星河察觉她身体的异样,还是强忍着不舍把慕星河给劝走了。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月余,一个养伤,一个治眼。
夫妻二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区区风寒照理说不该一个月都还未好,更没理由让新婚燕尔的夫妻分屋住那么久。
可杜佳音为了不让慕星河发现自己身上有伤愣是编造了各种蹩脚的借口。
比如说:拉肚子,崴到脚,吃坏东西,着凉……
各种无伤大雅的小病小痛都让她说了一遍。
好在她虽然演得不够逼真,但慕星河装信的样子很诚恳,所以这一个多月就那么不起波折地过去了。
等到能下床走动,杜佳音第一时间便是换好衣服去寻慕星河。
远远地她看到常乐守在门口,便开心地朝他打了一个招呼:“常乐!”
常乐却没向往常一样立刻回答,而是转身敲了敲房门,选择先扬声对门里的人通传:“殿下,朝颜公主来了。”
正收完最后一针的薛神医和慕星河脸上都俱是一惊。
心里想得都是:“好险,好险,幸好不是刚开始扎针而是恰好结束了。”
在他说话间,杜佳音已经来到了门前,奇怪地问:“常乐,夫君难道是在休息吗?”
常乐正在想要编些什么借口,门应声而来。
薛神医扶着慕星河走出来了。
“阿音。”慕星河眼睛扎着布条,神色自若地跟她打招呼。
因他看起来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吸引到她注意力的反倒是很少见的薛神医。
“薛神医你也来了啊?”
薛神医把慕星河的手交给常乐,自己一撩袍子跪了下去:“拜见公主殿下。”
慕星河适时地接过话头:“阿音,薛神医今日是来给我看眼睛的。”
杜佳音把薛神医扶了起来,这才转头问慕星河:“那可是有办法治你的眼睛了吗?”
透着薄如蝉翼的纱布,他明明已经能看清她眼里的期盼。但慕星河还是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老样子。”
薛神医也赶紧跟着说:“都是草民无能,只能帮驸马调理身体,却不能治好他的眼睛。”
因为失望了太多次,这一次杜佳音倒没觉得有多绝望。
反倒是她安慰薛神医说:“神医你不要太过自责,你能调理好驸马的身体已然是很好的了。”
她想以薛神医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却在治疗慕星河上面遇到了挫折,若是传了出去未免影响了他的声誉叫他日后难做,便想要宽慰他。
杜佳音嘱咐道:“常乐你送神医出去吧!该给的诊金莫要忘记了。”
看着她,薛神医心底油然地生出“朝颜公主真是一位心地非常善良的公主啊!”这样的感慨。
杜佳音过去替代了常乐的位置,自发地去牵慕星河的手心。
“夫君你的手心怎那么多汗啊!”杜佳音边说边拿帕子擦他的手。
慕星河心想:“那是因为针灸的过程实在是太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