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星河蓦地一怔，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问她：“佳佳，你在说些什么？”

秦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顾不上回答他的话，只是一味的哭。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现在还觉得手腕在隐隐作痛。

梦里发生的一切她都跟着受了一遍。以至于被悲伤和绝望笼罩的秦佳到现在都没从那份感觉里走出来。

正因为知晓经历的一切皆是她的前世，所以她更能感同身受前世自己的复杂心情。

百里星河抓着她的两只胳膊，轻轻地把她推离自己的怀里。

他看着秦佳的眼睛问：“你先别哭，把你看见的告诉先我好不好？慕怀南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是我们的未出世的孩子呢？”

百里星河的话里都带着自己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佳止住眼泪，抽抽噎噎地开始把关于公主府的那一世细细地讲给百里星河听。

讲到末尾后，秦佳述说了梦境里的当事人所不知道的事。

“前一世我怀了你的孩子，可惜还未出生便被人杀死了。”

“我给我们的孩子立了一个衣冠冢，在那上面种了一颗银杏树。”

“我日日夜夜地陪伴在那颗银杏树旁，对她述说着思念之情。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凝聚成了形。”

“可是我的前世并不能看到，看到的只有我。”

“我看着那只鬼围绕在我前世周围，不停地叫我前世娘亲。”

“因为你前世姓慕且身处南方，所以我给她起了个名叫慕怀南。”

“慕怀南之所以在公主府里徘徊不去，是因为她刚有意识便是一只鬼，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归在何地。”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死后她没见着我的魂魄，所以固执地在等我。她一等就是几千年，以至于都忘了自己是为何在等。”

“竟然是因为这样！难怪我们之前对她都有一种莫名地熟稔。”

慕星河恍然大悟道：“她之所以长得和丝音有五分想象，大概是因为随了你前世的缘故吧！”

过去那些被忽视的小细节，如今串连在一起，便拼凑出了大概真相。

百里星河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充满了遗憾。

那个未曾以人形的模样活过的孩子，他连抱都不曾抱过她。

甚至当他们重逢时，他们父女都来不及相认就匆匆而别。

百里星河心里满是遗憾。

只是看着还在哭泣的秦佳，他不敢再把遗憾宣之于口。

他叹息着把秦佳重新揽在了怀里，低声说：“佳佳，一切都过去。”

“怀南她也重新入了轮回，相信不久之后她一定会在一户好人家出生。幸福快乐地度过完整的一生。”

“至于我们……”

“不管前世多么身不由已，这一世我们之间总算不再有国仇家恨和逼不得已。”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拥有属于我们的最好未来。”

秦佳语带哽咽地说：“你能保证吗？”

百里星河：“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