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曾知道她是谁,也不过仅此见过她一面,今日一别,往后茫茫人海里他要去哪里寻她的身影呢?
可惜等他想通抬头再去寻那位女子的身影,却只来及见到她的侍女握着她的手把帘子放下来,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只留下他帐然若失地望着那顶华贵的轿子载着她远去。
“哎呀,你当我乐意做此小人行径?还不是见你这个书呆子难得动了春心,想要帮你一把嘛!你真是不识好歹的很。”虽然其中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多,但李公子是不会承认的。
“虽然你不识好歹,但看在往常你没少帮我的份上,我便也帮你一把吧!”
“瞧见么?轿夫们走的那个方向是出城去的,而随行的丫鬟手里挎着一个篮子。刚才风吹起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篮子里面放得都是些元宝蜡烛。”
“我敢担保他们定是出城前往普度寺去了。你若是想再见见她,此时还可以追上去,在寺庙那与她再见一面。”
张星河只来及和那名女子目光相接了一会就低下了头,所以李公子说得那些东西他一样都没看见。
他茫然地问:“是这样的么?”
李公子见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张星河还没开窍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言尽于此,你怎么还不出去追啊!”
“若是担心你的字画没人收,你大可放心。等会我收摊之时,也会顺便地把你的家伙什带回去的。”李公子在张星河旁边支了一张桌子帮人代写书信,带的工具不多正好能把张星河的东西也一起带回去。
张星河摇摇头:“不必了!”他已经看过花开的模样便没必要再去打扰花的生活。
李公子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你为何不去?说不准人家小姐也正好相中了你,拘于礼节不敢下轿来见呢?”
张星河苦涩地一笑:“我何德何能能与那位小姐匹配?”不说她的满头珠翠,就凭她身边跟随着如此多的丫鬟小厮,就可得知她的身份非富即贵。
这样的千金小姐哪能是他这个穷酸书生给高攀的起的呢?
李公子一脸不赞同地说:“张兄,你又妄自菲薄了。就凭你的才华学识,今年的状元之位还不是非你莫属?介时堂堂一国状元,莫说是丞相家的千金,即便是配金枝玉叶的公主也都绰绰有余了。”
张星河连连摆手:“李公子可千万莫要捧杀在下。望京人才济济,我不过是小小的一会元罢了,哪里当得起你的此番抬举!”
李公子张嘴还想继续夸,张星河抢先道:“今日这番话我就当没听过,李兄若还是帮我当朋友请莫要再提了。”
“我知晓分寸,普济寺是断然不会去的。你快回去吧!我要开始作画了。”
他把送客的架势摆的那样明显,李公子只好收口不言。
只是临走之时,仍是絮絮叨叨地:“往常只以为你清心寡欲不爱慕女色,谁料你竟然胆小如鼠,真是榆木脑袋。”
“现在知晓她的去处你不见,待她离开你便是想见也见不到了。到时我看你要怎么后悔去!”
张星河只做充耳不闻,打开卷轴,凝神静气片刻,提笔蘸足浓墨开始作画。
李公子见他不听便也不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