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晶核，我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是即刻取出的，还是放置已久的。”威廉蹲下身来，镜片下的眼睛冒出咄咄逼人的光。

“威廉，”维尔维特面上一点也不意外被拆穿，她似笑非笑地觑着威廉冷凝的面容，“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这晶核交上去？悬赏任务不是要求去到涅炎森林猎杀灰岩熊取出晶核吗？”

“你早就看出来了？”威廉站起身来，拿掉镜片，这个时候失去稳重的威廉看起来才像是一位符合他年纪的少年。

“没有，不早不晚，在你带我们去迷雾幻丛的时候。”

威廉眯了眯眼，攥紧了拳，不发一言。

“不巧的是，我对涅炎非常熟悉，走最短的路程会路过哪里和最不会路过哪里，我还是很清楚的。”维尔维特慢慢站起身来，在她背后无遮无挡的天幕渐渐往蓝灰色的神秘色调过渡，她伫立在那里，轻而易举就击溃了威廉的所有心机。

“只是，我比较好奇，你费那么多力气来这里，不要赏金，也不图涅炎内的魔株和魔兽，你想做什么？”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想花这么多力气？你以为我不想摆脱这一切？我早就烦透了，在这个位置上，为什么就一定要我来做？！”

被揭穿了的威廉像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咆哮着，眼睛发红，紧紧握拳的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维尔维特没有插话，就这样静默看着情绪爆发的威廉。

“我总是做不到我想要做成的事，总是会这样…”威廉五指张开，拼命地捂住眼眶，阻止泪水落下来，更不愿意被面前这个看穿了自己的少女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维尔维特沉默垂眸，转过身不去看威廉现在最不想让人看到的模样，“威廉，你想要一个机会吗？”

威廉拼命压抑暴动不安的情绪，再开口声音已是哑了，“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