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走近傅默橙,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橙橙啊,你第一次见到小豆芽是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在……在帝都大学举行百年校庆的前一天,我……我在学校遇到了她。”
徐珍:“那第二次见面你还记得是在哪里?”
傅默橙努力回忆着,言辞迟钝的回答:“我……我去参加卫视节目的录制片场里。”
徐珍:“可小豆芽一个孩子,她为什么能进录制片场呢?又为什么会去帝都大学呢?”
“也许……是小豆芽的妈妈在那里工作。”
徐珍:“可是小豆芽的妈妈如果是片场的工作人员,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大学?”
傅默橙无光的眼神,有一丝溃败,“我……我不知道。”
徐珍看着她迟钝无助的模样,耐心的循循善诱:“橙橙,这个视频里,是没有小豆芽的,为什么我们大家都看不到小豆芽,只有你能看见?”
“……”傅默橙呆坐在轮椅上,穿着单薄的蓝色条纹病号服,摇头。
她抬头,看见诊察室内的角落里,小豆芽背着红色的小书包,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徐珍循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空荡荡的角落,问:“橙橙,你在看什么?是小豆芽在那里吗?”
傅默橙苍白着小脸,目光一直看着那个角落,点了点头。
徐珍问:“橙橙,这里是医院,是诊察室,除了病人和医生之外,谁也不能进来,可小豆芽一个孩子,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橙橙,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傅默橙只是摇头,回答不出。
徐珍记起林薄深跟她说,傅默橙说过小豆芽七岁了。
徐珍问:“橙橙,小豆芽七岁了对不对?”
傅默橙点头。
徐珍又问:“既然小豆芽七岁了,她为什么不去上学,她怎么会来北城,怎么会知道你住的医院在哪里。橙橙啊,今天不是周末,是工作日,小豆芽为什么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
傅默橙脑子很慢的转了转,过了好久,面对徐珍的质疑,她想不通,无解,摇头。
徐珍看问不出什么,而病人又有明显的疲惫感,于是结束了诊察,让医护人员推着傅默橙回了病房。
其他几个辅助治疗的医生问:“看样子,傅默橙不好治啊。”
徐珍叹息道:“病人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出现幻听和幻视了,思觉方面已经失调。”
“可是,我们现在对傅默橙完全问不出什么来,对于治疗方案也是一团乱的状态。”
徐珍抿了抿唇,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要召开病人家属会议。”
尤其是林薄深,他始终对她有所隐瞒,他与傅默橙之间的事情,徐珍确定以及肯定,林薄深没有和盘托出。
……
林薄深站在病房外,看着病房内的傅默橙,孤单无助的一个人坐在那里。
她的目光,呆滞而黯淡,毫无生气。
有护士端着药过来,看见林薄深站在病房门口,忍不住提醒:“林总,您真的不能站在这里,徐院吩咐过,如果被傅小姐看见你站在这里,不利于治疗。”
林薄深看着病房内憔悴的女孩,眼角微红,说不出半个字来。
护士见他沉默,忍不住道:“林总……请您配合,您这样,徐院一定会责怪我们。”
林薄深深吸了口气,抬腕看了眼手表,道:“我就这样再看她十分钟,保证不会让她看见我,拜托了。”
护士一愣,没想到这样骄傲清绝的男人,也会用这样恳求的目光拜托她一个小小的护士。
护士没有再管他,而是端着药,进了病房。
病房门一打开,傅默橙动作缓慢而艰难的转头看向病房门口时,门外的林薄深往旁边避开,不让她看见门外的自己。
护士进来后,温声细语的提醒:“傅默橙,喝药了哦!”
护士将药递给她,并且张开嘴巴,示意她学着做。
“啊——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