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盔甲,她的侧脸落寞至极,纪深爵心里压抑的那团阴冷的怒意,无端的平息了一大半。
纪深爵目光凝视着她,问:“为什么觉得活着没意思?”
“就挺没意思的……牵挂啊……这东西我没有。”
言欢仍是笑,笑的无力又从容,这女人好像真的不怎么会哭。
没有牵挂的活着,只靠着想报复的心,活得的确挺没意思的。
纪深爵带着满腔的怒火来找她,可终究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声无息。
男人注视了她好半晌,终是微微叹息一声,起身,弯腰将她连着身上的薄毯打横抱起。
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纪深爵要把她放到床上时,言欢忽然抬头目光迷离的看着他,“你还想睡我?”
“……”
纪深爵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搂抱住,言欢主动吻上了他的薄唇,挑拨惹火。
她嘲弄道:“已经睡过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而且,还是在梦里,在她梦里,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爵爷……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挺好睡的……”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
言欢抱着他的脖子,将纪深爵猛地推倒在了床上,两人凌乱的跌倒在床褥里。
纪深爵的大手垫住她的后脑勺,以防她撞到柜子,言欢被他桎梏在怀里,乌黑星亮的眼睛因为醉酒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让人很是怜惜。
言欢伸手攥住他的衬衫,质问的霸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坏?我都已经这么听话,你还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帮简家……纪深爵……我说过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可为什么非要帮简家……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为什么?嗯?知不知道……我最讨厌……最讨厌跟我作对的人……”
盯着他时,她的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委屈。
纪深爵终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柔声道:“没人要跟你作对。”
至少,他没有。
言欢柔软的红唇凑到他耳边去,纤细指尖点了点他高挺坚硬的鼻梁,努了努唇角,像是倒苦水一般的呢喃:“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跟我作对,你还有点可爱。”
可爱?
纪深爵以为是形容词的可爱,蹙眉,一大男人最反感别人用可爱来形容他。
言欢靠在他脖颈边,闭了闭眼,太累了,睡了过去。
对言欢而言,那个曾经推着一车芭比娃娃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也许是可爱的,可以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