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我来服侍你喝药。”陆缤云顶着一张笑脸将白霜挤开,自己端着药碗坐到了白子夜旁边。
“本少自己来。”白子夜头也未抬地拿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她不是瞧不出陆缤云对白霜的反感,可越是这般,她就越讨厌他。她可没那么好的福气让他服侍,说不定自己这一身的伤就是拜他所赐,若是他再在她的汤药里做些什么手脚,她要找谁说理去?
陆缤云看出了白子夜的不耐,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挤走了白霜才不痛快,心里对白霜更恨了几分。
“你的伤势可好些了吗?”陆缤云抿了抿唇,脸上并未流露出不悦,反而温柔地接过那只空碗,对着白子夜道,“听主上说你练功伤了自己,我一直十分担心,如今瞧着你没事儿,我才放心了些。”
白子夜没有说话,身后的白霜却是开口道:“少主这次受伤颇重,怕是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也不知是谁这般大胆,竟敢换掉少主的武功秘籍,真是该死!”
白霜一直跟在白子夜身边,白族之人也皆以为他是一个颇受白子夜宠爱的小侍,所以有时说话不知分寸了些。却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他暗部医仙的身份,所以,白霜以这种口吻来说话,倒也不会让陆缤云生疑。
陆缤云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一颤,神色虽镇静,眼神却慌张地看了一眼白子夜,见她脸上并无异色,才放下心来。
想来他那件事情做的缜密,应该没人能够知道。
“看来子夜身边的人也的确该换一换了,竟连这样子的小事儿都做不好。”陆缤云顿了顿,便故意瞪了一眼白霜说道。
他早就瞧着这个小侍不是个省事儿的,在他面前竟敢如此嚣张,日后过了门谁是正君怕是都不好说了。
虽说白霜在人前都是以白子夜小侍的身份出现,可白子夜素来不近男色,身边只白霜一个男子,也不是没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所以,陆缤云如此反感白霜倒也说的过去,毕竟谁又能希望自己的妻主身边整日里跟着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子呢?
“子夜你总是太过仁善,这般纵着下面的人儿才害得自己遭了罪。”陆缤云的言外之意是找不找下毒之人无所谓,但是一定要严惩手下的奴才,那第一个挨收拾的就是平日里贴身侍候她的白霜。
白霜虽是垂着头,可好歹也是站着的,那陆缤云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刚刚不过随意出声试探,瞧着他的神色变化,怕是少主的猜测没错,这贱人果真和那白子行合谋害了他们少主。
要不是怕给少主带来麻烦,白霜恨不得现在就一针刺死他,也省得他整日里假惺惺地在少主面前晃悠——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