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有机会不死的!因为你糟糕透顶的表现,他吓得逃跑,这才被我斩首的!另外还有不少人,因为你的无能丢掉了性命,他们的尸体现在还在曹军那边,尸骨可能都无法回到故乡安葬。之前我曾经听阿杰读过一首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因为你的无能,让多少人再也等不到他们所珍爱的亲人!”
随着马琦冷冷的一番话,马谡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淌了下来。
这次出征之前,马谡心里面可是憋足了劲想要立一个大功的,期望着能够一战成名,升职加薪,从此踏上人生巅峰。
不过无情的现实却是在马谡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不但没能立下大功,反而出尽了洋相。
等冷静下来之后,马谡甚至不敢相信,那个面对着战局手足无措,甚至想要丢下军队跑路的人,竟然会是自己——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了?
当马琦控制住局面之后,马谡更是手足无措。之前的情况真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第一道防线丢了嘛,马谡本来就建立了三道防线,第二道防线才是马谡一开始想要重点防守的,结果头脑一懵,完全忘记了最初的计划。
面对着山上的手下,马谡越发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就这样失神落魄般度过了整个上午。
现在马琦走到马谡身边,再度把马谡血淋淋的伤口给撕开,更是让马谡脸色惨白,险些站立不稳,栽倒在地上。
马琦本来过来是兴师问罪的,不过看了马谡的这个状态之后,一时间也是无语。虽然马琦人长得五大三粗,但心思还比较细腻,要不然也不会被刘耷派过来照顾简杰的安全。
“一个大老爷们,这算什么样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会叫你‘啼哭郎君’!”
被马琦如此说道,马谡更是无语。说大地马谡还是有些自负,如果此时和自己说话的是简杰这样让马谡心服之人,马谡可能还能和他剖析一下自己的心路历程,但是面对着马琦这样的老粗,却是没有多少说话的念头。
“第一次上战场,脑子里面发懵,挺正常的!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差点儿吓尿了裤子,并不比马参军强到那里去。不过后来跟着主公走南闯北,经历的事情多了,便处变不惊了!第一次表现不好没什么,这人得往前看,从过往之中吸取经验教训,下一次马参军你打仗的时候还是这种表现,那才让人瞧不起!马参军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还是要看你以后怎么样!”
听了马琦的话之后,马谡心情好受了不少。脸已经丢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努力把丢掉的脸给找回来。到了这个时候,马谡总算才理解到《中庸》中“知耻近乎勇”的意思来。
只是马谡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是有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不知道从那里来的沙尘撒了一山,刚要开口道谢的马谡便这样吃了一口沙土。
“呸!凉州这鬼地方的风还真大,时不时便来上一阵!”同样被灌了一嘴沙土的马琦,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一边骂骂咧咧得咒骂着凉州的天气。
只是马谡却一下子打了一个哆嗦,他突然间意识到,凉州这个时候好像一直在刮西北风,而之前夏侯渊的营寨,似乎便在刘耷营寨的西北方向,这要是打起来,恐怕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