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快啊!一晃大哥都走了有十七年了!”
徐州下邳的郊外,一辆马车行走在颠簸的道路上,车上一个年仅六旬的老者,望着道路两旁的景色,忍不住叹了一道。
“是真得很快!阿翁走的那一日,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随着老者说道,马车上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也是点头道。
“大哥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如果他一直都在的话,这天下大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别的不说,江东说不准已经被平定下来。现在曹刘在荆州和司隶一线对峙,他肯定会有些想法的!”而在怀念了一番亡兄之后,老者又把事情扯到了最新的局势之上。
“叔父您和我都没我阿翁的本事,咱们家现在更是不比往昔,稍微迈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还是静观其变吧!”
“阿肃你说的对!这些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正在叔侄两人对话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马上便有仆役从车上跳下来,扶着这对叔侄从马车上下来。而出现在这对叔侄眼前的则是一处庞大的陵园,正是他们一族的墓地。
这对叔侄一边在那里说着悄悄话,一边向陵园深处走去,而跟随的仆役,则是带着祭奠用的物品,仅仅跟在他们后面。
“有人?”
一行人没走出多远,中年男子却是看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自己父亲的墓碑前面,竟然已经聚集了十来个人。
这十来个人中大多都是一些全副武装的精壮汉子,只有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一个五十多岁五短身材的老者,正在墓碑之前祭拜。只看这架势,便知道这个老者不是什么普通人。
能够过来拜祭亡父,想来这个老者应该是自家长辈的朋友。不过等这对叔侄走近,仔细看了一眼之后,却发现都不认识这个老者。
最终是陈肃向老者躬身施礼:“在下下邳陈肃,不知道长者怎么称呼,与亡父是什么关系?”
“你是阿肃吗?都长这么大了?”在听到陈肃打的招呼之后,老者诧异得回过头来仔细看了一眼陈肃,然后眼睛在陈肃的脸上划过之后,又在陈肃的叔叔陈应脸上看了一眼,这才道:“是文渊啊!你样子倒是变得不怎么大!”
文渊便是陈应的表字,随着这个老人如此说道,陈肃和陈应叔侄马上对视了一眼。来人一口听不出那里方言的雅言,丝毫看不出背景,但明显是认识他们叔侄的,只是他们叔侄竟然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还没请教长者大名!”
只是在被陈肃又问了一句之后,这个老人却是尴尬一笑:“我这次路过徐州,我家主人特意叮嘱我一定到元龙这边祭拜一番!至于我是什么人,真得不重要了!对了,元龙当日喜欢吃生鱼片,这个习惯真不好,他英年早逝便是因为这个,文渊你们千万不要再多吃了!”
言罢之后,这个老人便又向陈式叔侄行了一个礼,然后便带着手下们离开了。
看着这个老者走得如此匆忙,甚至都不肯留下姓名,陈氏叔侄也是一脸的问号。来人既然愿意过来祭拜陈登,并且知道他喜欢吃生鱼片,明显和死去的陈登是有交情的,可是为什么却又不肯留下姓名?而且这个老者看上去也很有派头,手下那十来个精壮的护卫,不用看便知道都是些好手,这样的人物上面竟然还有主人。
随着老人带人走远了之后,陈肃依旧是一头雾水,那边的陈应却是神色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