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儿沉默了。

她觉得谢饮香很聪明，只是没找对办法。

见顾诺儿久久不语，谢饮香忍不住抬起余光，悄悄地看了看对面的公主。

只见小公主乌黑的眼眸亮晶晶的，两只小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表情像是在沉思。

谢饮香忽然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

她怎能对着才三岁的小公主大吐苦水。

明明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谢饮香苦笑摇头：“公主，我很感激您对我的劝诫，您说的没错，无意义的装神弄鬼，只会让我给我娘蒙羞，

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至少我‘发疯’的时候，还能打我爹一巴掌，这也算是给我娘出气了，对吗？”

顾诺儿小手拍桌，眼神明亮：“才不对呐！这样算什么出气吖！若是你娘在天之灵知道，她多么痛心啊！

她肯定希望的是，你能好好长大，到了年纪就去读书，遇到喜欢的人，就去白头偕老！

而不是让你在成长的年纪，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拿来对付这些，已经拖垮了你娘亲的坏蛋们吖！”

谢饮香被顾诺儿说的，眼睫一颤。

眼泪不受控制地，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

“公主，我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我实在是太恨了！我恨我爹在我娘的灵堂上喝酒，

我恨秦文静不让我娘的牌位进祖祠，说她不吉祥。我恨我祖母病的时候，我娘衣不解带的照顾，

可后来我娘病了，祖母却嫌弃她晦气，不许郎中给她看病开药，觉得她浪费家中的银钱！”

她泣不成声：“我现在确实不够强大，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折磨他们，哪怕在这过程中，我也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