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皱眉看向卫殊,“卫小姐还有话要说?”
“没错,一开始这就是这和尚带头污蔑的我,如今我冤屈尚未洗净,又怎能让他离去?”卫殊一字一句的说道。
陈县令一想觉得也对,于是向玄禅大师和惠仁和尚道,“既然如此,大师可以离开了,但还请惠仁法师留下,等这起案子结了在说。”
玄禅虽然不喜家丑外扬,但到底也不是个过分不讲公道的人,便站到一旁不作多言。
接着众人只见卫殊从长袖中取出一枚燕子蛋大小色泽漆黑的药丸出来,尤其是惠仁和尚在看到那药丸居然还被她收着时,顿时面如死灰。
卫殊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在场的可有谁认得这枚药丸?”
县太爷不太明白她突然拿出这药丸是什么意思,扭头看向师爷,师爷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最后还是无尘子道长站了出来,“卫小姐可否将此物给贫道一看?”
“可以。”卫殊微微一笑将药丸递给无尘子。
自古以来当道士的就是不像和尚一般,只要往庙里一坐就有信徒奉上香火,除了会念经以外也跟圣人差不多,五谷不识,四肢不勤。
偶有下山的和尚也不用为银两发愁,因为他们只要凭着一句阿弥陀佛便会得到民间信徒的供养。
反观道士们则不同,他们不仅要修身养性,自给自足、还要熟悉音律、药理甚至剑术等等。
可以说如果不能做到博学多才那就不是一名好道士。
无尘子凭借着对药理的认知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手里这枚药丸,观看许久脸上神色却越发凝重。
“大人,可否命人为贫道取一碗水过来?”
虽不知道他要干嘛,但陈大人还是命人取了碗水过来。
接着又见无尘子将那枚药丸放在水中化开,原本是无味的药丸,在入水后就开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整个公堂上下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咳咳”陈大人被这股气味呛得咳出了眼泪,不解的问道,“道长,这究竟是何物?”
无尘子深吸一口气扫了惠仁和尚一眼,接着将那碗水递至县令面前道,“陈大人,若贫道猜的不错,此物乃是一种秘制的毒药,
但凡有生命迹象的人或动物服下不出半个时辰整个身体都会化作一滩血水,贫道猜测此物应该正是近几年流行于西域的化髓丹。”
“那不是惠仁法师用来超度恶鬼的菩提神药?”公堂外不知道是谁突然这么喊了一句。
到了这份上,陈大人也算是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遂命人从后院牵了只黑狗过来。
再将那碗水喂狗喝下,不多时大家伙儿便眼见着这只黑狗突然倒地,抽搐了没两下后从四肢开始整个身子都化作了一滩血水。
而这整个过程不到半刻钟,众人看在眼里都纷纷骇然。
这时大家伙儿才知道,原来这位在民间享誉盛名的除妖大师自己才是那个谋财害命的恶鬼。
这些年惠仁和尚四处诓骗百姓将无辜的人指认作妖孽,然后又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名义先是收敛财物,再又用这化髓丹害人性命,竟无一人将他识破。
“回禀大人,那日这和尚领着一群百姓围堵在我家门前,就是为了逼迫我服下此药,现在看来,若当时我真服下了这枚丹药,怕是也已经化成了血水了!”
卫殊内心平静的很,但面上却装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这让许多围观的吃瓜群众更对她生出几分同情。
“好你个妖僧,我女儿与你无冤无仇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要这么害她?”
一直站在公堂外的卫员外见了那黑狗下场,想到这妖僧就是要用这种办法逼迫自己女儿去死,然后冤枉她是妖孽,气上心头,冲上了公堂要打惠仁和尚,但被两个捕快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