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洲还欲纠缠不休,卫管家没跟他细说的耐心,俗话说的好,仓凛实而知礼仪。
如今这样的光景,若他借了青洲的钱除了善名恐怕其余的什么也得不到。
而一旦有一天卫家不复存在了,这些善名又不能拿来当饭吃。
若是他真的引青洲去见老爷,在这个时候连这点小事还要惊动老爷,那便是侧面说明了他这个管家的无能。
是以,青洲的这个忙,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帮的。
“走开!”
卫管家一脚踢开青洲扬长而去。
青洲没了辙,想到家中病入膏亡的母亲,不由的心中生出一阵绝望,伏地开始大哭起来。
正在青洲痛哭流涕之际,眼角却瞥见一抹天蓝色的裙琚翩然而至,一阵幽幽的花香扑入鼻息。
“这是怎么了?”
少女略有些缥缈的声音,轻灵的响彻而起。
这...这是大小姐...她怎么会在这儿?
青州身子一震,赶紧磕头道,“是小的失礼冲撞了大小姐,还请您赎罪!”
卫殊掩唇轻轻一笑,“这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让你在此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
青州微微一怔,“是...是家中老母病重,急需银子治病,但小人并没有那么多的积蓄,一时情急就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卫殊微微垂眸,他倒是没有将宁管家见死不救的事说出来,由此可见此人心性不坏,或许可以收为己用。
“你母亲治病还需要多少银子?”
“十...十两...”青洲结结巴巴的答到。
他也在府里当差好些年了,这大小姐的性子目下无尘,眼里是绝对看不到他们这些个下人死活的,这一点倒是有点儿像夫人。
怎地今儿突然这么问,难道刚才小姐听到了...
卫殊伸手取下左耳的耳坠递给蓉儿,蓉儿会意,又将东西交给青州。
并说道,“你也知道这府里是主母和管家在管事,小姐手里的钱并不多,如今又忙着铺子上的事,还倒贴了自己的私房钱...”
蓉儿说这些是为了让他明白小姐的不易,青洲边听着边时不时点头。
“这只耳坠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还是值二十两银子的,你拿去当了给你娘治病,再买点补品补补身子。”
蓉儿交代完,青洲心里十分的感动,“大小姐的恩情小的无以为报,此生愿为小姐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卫殊微微勾了勾唇角,“行了,等会儿我会让蓉儿去跟管家说一声,今天给你一天的假,让你回家给老母亲看病,去吧。”
“谢大小姐!”
青洲感动的热泪盈眶,他身无所长,只能一个又一个重重的磕头来表达自己对大小姐的感恩之心。
青州捧着那只耳坠离去,卫殊也回到了月华阁。
坐在闺房里的梳妆台前,卫殊取下了另一只耳坠,交给蓉儿。
蓉儿不解,“小姐这是?”
“也一并拿去挡掉吧,不然仅剩这一只也没法儿戴,放着又浪费了。
“小姐,这一只耳坠值的钱虽然是我们这些下人们好几个月的月钱了,但是十两银子对于您来说还不足以支付明东楼的一盏茶钱呢。”
依照蓉儿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她怎么也不至于会特地吩咐自己去跑一趟挡掉这只耳坠。
卫殊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就你脑子机灵,得了,你去把这只而坠送给宁香吧,好让她安心,记住,不要让别知道。”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