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现实摆在眼前,他又何须再遮遮掩掩,
索性把一直藏在心中的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至少在死之前还可以出一口恶气。
这个张文做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以来并没有危害到自己根本的利益。
上面又有魏大人压着,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它蒙混过关。
可却万万没想到,魏大人会在一夕之间落马。
这也等于彻底抽调了他和张文之间安全的屏障,所以两剑拔弩张是必然的。
“哈哈哈!”张文突然也开始大笑了起来,双手拍着巴掌,“啪啪!”
“高兄果然是高兄啊!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说这面上浮起一丝惋惜的表情,摇摇头,感慨道,
“真是可惜,可惜了,像高兄这般再聪明又如何?今天性命不一样的得交代在这儿?
所以说呢,这人你别看他有多聪明,得看这个人是否能够活的长久。
这世上从来不缺乏聪明的人,可是聪明的人却往往短命,高兄可知道为什么吗?”
高跃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屑多看他一眼,张文继续说道:“那是因为那些聪明之人大多像高兄你这般喜欢揭别人的短,
喜欢把所有原本不关自己的事研究的明明白白。
由此生出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来,这让那些天生资质就不那么聪明的人如何甘心?
不甘心当如何,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张文咬紧了牙关也加重了语气,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年他对高跃已经是积怨已深,一点高跃不是不知道。
这些高跃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些年下来张文对自己的怨恨已经到了这种面目可憎的地步。
张文的话仍旧没有停下,继续道,“十二年前,我与高兄是同届的考生。
同样是两磅进士,你的排名却要高出我十位,难道真的是因为高兄你的文采,你的能力就比我好吗?呵呵…”
高跃的眼神也渐渐的迷离起来,回想起十二年前的情形,面上也却实生出了一丝羞愧的神情。
张文笑的很讽刺,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因为高兄你从来就善于做这种表面文章,
干起实事而来却一窍不通,就拿咱们一同被调到了徐州开始说起吧。
你只知道一味的奉承魏大人,你高高坐在那个位子上面。
手中的朱笔批奏着一道又一道关于徐州城民生的议案。
可是你亲自走下那个位置,你来到徐州城的大街小巷,你去过乡间的田里看过吗?
你了解民生吗?你不了解!
是啊,你从来都只是极善于这些书面的冠冕堂皇的奏疏而已。
可真正办实事的人是我,是我!”
说到激动出张文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脸,高跃心中一杵,眉头渐渐皱起来。
张文仍旧在不停地叙说着质问着,“但为什么我却要让你这样一个人死死的压住一头?
我不甘心,不甘心,你知不知道?
起初我以为只要我好好的干,百姓们会认可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