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唤了花雾留下,她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把玩着涂满了艳红丹蔻的指尖。
半晌才恹恹的斜了站在大殿中央的花雾一眼,问道;“方才我瞧着你的那些话并未说完,现在也没旁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跟本宫说实话吧!”
不等花雾开口她又补充了一句;“若敢有半句假话,本宫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花雾低头,微微一笑而不语。
皇贵妃诧异;“你笑什么?”
花雾道;“民女是战王殿下带入宫的人,自然便是跟娘娘一条心。即使娘娘不说,民女也会如实告知的。”
这话倒是让皇贵妃很受用,“那你就说说吧。”
“就先拿珞嫔来说吧,她倒是身强体壮,可是...以后却再也不能受孕了。”
“什么?“皇贵妃一惊,“这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能生育了呢?”
花雾看的出来,皇贵妃这惊讶之色并不是装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又道;“若民女看的没错的话,全然是珞嫔手上的那串麝香珠所致。”
“麝香珠?”皇贵妃从软塌上将身子撑了起来,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惊讶,忽然阴阳怪气地笑了。
“呵...呵呵...那个蠢货,怕是被皇后那个佛口蛇心的女人给卖了,还整天沾沾自喜的,怕是到时候怎么死的她都不知道。”
花雾垂下眸子,等待皇妃把话说完,又道;“除了珞嫔以外还有位叶贵嫔,她的身子除了先天积若以外,半年内还有小产过后刘下的亏损。”
“什么?”皇贵妃更是惊讶,但转舜又忽然想明白了,“她们啊,都是皇后身边的狗,皇后自己有大皇子,就不准旁人再诞下皇嗣。
即使是本宫当年生下二皇子,那也是历经了千辛。
不然,你以为本宫得圣眷多年不衰,却为何只有一个儿子,只因那时候本宫根基未稳,根本无力护住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花雾可以从皇贵妃的脸上看出来恨意,再又回想起那位皇后的慈祥和善的面容。
这皇妃贵妃的话几句真几句假,她还真不好说。
“那娘娘若没什么吩咐的话,民女就先退下了。”
”嗯,退下吧,本宫今日乏了,要歇会儿。”皇贵妃说着罢了罢手,示意她出去。
花雾缓缓的退出了大殿,除了门后终于是松了口气。
她抬头望着头顶上行的蔚蓝的天空,是如此的纯净美好,可是这片纯净的下面却是人间最污秽不堪的地方。
她从心里同情这群女儿,生在这样的时代,即使锦衣玉食又如何?
到底不过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雀!
可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这群女人一天天的没事干,一聚堆就指定是在憋着什么坏。
如今她作为战王送入宫的医女,今日又露了这一手,从此往后,怕是会更引人算计了。
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能向从前那样散漫,她要处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未央宫中,皇后端着仪态万千坐在凤坐上,而地上却跪着一人,正是叶贵嫔。
”娘娘,这是波斯新进的葡萄酒。”侍女用琉璃杯盛了殷红色的葡萄酒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就被却并没有马上平常,而是捏在手中微微的摇晃,一双凌厉的凤目时不时斜打在叶贵嫔身上。
“娘娘,嫔妾知道错了。”
“错,你错在哪里了?”皇后的声音夹带着一些威严,压的叶贵嫔不敢抬头。
叶贵嫔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是...是嫔妾自作聪明,差点坏了事。”
五个月前,叶贵嫔曾怀有身孕,因为有孕在身,便让同在贵嫔之位的程贵嫔夺了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