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痕痛的嘴唇都在发抖,她看不下去,她眼里已经有了求饶,但是嘴硬:“顾衍之,松手!”
“我要是说不,怎么办?”
狗男人说着,又加重了力道,肖痕痛的龇牙咧嘴的,脸上一点血色没有。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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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痕进了医院,苗苗陪着。
陈以礼送秦桑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一盏盏路灯串成了一条鎏金的线,绵延进远处的云层里,看不到尽头。
秦桑枕着手背,靠在窗沿。
外面的温度低,她呼出的气体在车窗上晕开了一团白雾。
兴致起来,她伸出指头在上面写字。
写的自己的名字。
第一遍写的不好看,她抹掉又继续哈了一口气,重写。
重写的也差强人意,‘桑’子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她又擦掉重写。
接连几次都难让她满意,秦桑有点泄气。
女人雪白的皮肤,在异常昏暗的光线下,也透着一股令人赏心悦目的光泽。
她在故意忘掉今晚的事,但徒劳无果。
陈以礼试图打破这种气氛:“今天看到你的视频了,很勇敢!”
秦桑笑他:“你这话题找的太生硬了。”
“下次给我点面子,我在你面前越来越不自信了!”
“......我的错!”
车子很快开到秦桑楼下。
下车之际,陈以礼也下车。
破天荒的,他伸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因为意料之外,秦桑并未来得及躲,只好怔怔地盯着他。
陈以礼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唐突道歉,男人眉如远山,眼底炽热且真诚:“有句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他太正经了,正经到让秦桑有些恐慌。
秦桑这个人,胆子挺小的,还会逃避。
有些关系她不想打破,也不想面对的时候,她就想逃避。
秦桑愣了三秒,突然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的:“没事吧你?就这点小事你别跟我说你吓到了?我告诉你,顾衍之那个人就是狗!仗势欺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以后少接触他就是了!”
她说着,还拍拍他的肩膀:“太晚了,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楼道里的灯一层层的亮,一层层的暗,直到那所小的跟柴火盒差不多大小的窗格子里亮起了橙黄色的暖灯。
陈以礼这才低头,上车。
他这一生,不算顺遂。
三岁丧父,十岁丧母,跟着奶奶读到了高中,高考那年,奶奶也离世,从那时候开始,陈以礼就是一个人。
他不敢喜欢人,但还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可惜,她的眼里没有他。
车子在罕无人迹的道路上疾驰,陈以礼少有的这样放纵自己!
他从不开快车,因为他的母亲就是死于车祸,肇事司机逃逸,如果当时他负点责任,自己的母亲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或许,他现在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