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去了趟汴城,买了绿皮车,轰隆隆约莫三个小时才到。
一下车,就有操着当地口音的汉子来问她要不要坐车。
秦桑摇头,笔直往前走。
她带的行李不多,因为没打算多待。
女人瑰丽冷艳的穿梭于茫茫尘世,形成了一抹最特别的存在。
男人,无论老少,总是要多看一眼。
然后就被自己的女人责骂、拉扯,同时,秦桑也会遭殃,身上总是会无缘无故多几抹白眼。
转了三趟公交,秦桑终于再太阳落山前,看到那所承载满岁月痕迹的孤儿院。
孤儿院的铁门因为长年累月的风霜日晒,早已斑迹驳驳,风一吹动,还会发出‘吱吖吱吖’的声响。
年事已高的保安,看到一位陌生的女人站到门口,有几分警惕:“你找谁?”
秦桑声音尽量放缓:“大爷,我认识这里的陈卉院长,我找她!”
大爷挥了挥手:“哦,陈院长啊,她不在。”
秦桑皱眉:“不在?”
“搁卫生院打点滴呢!”
秦桑心蓦地一沉,没再多说,转头就走。
离这里的卫生院不远,就是一个小诊所,附近的居民都喜欢去哪,便宜,基本上小病小痛的都能医好。
秦桑找到的时候,陈卉手上贴着白胶带,软管还在往下滴着药水,她双目微阖,似是睡着了,起码秦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都没能吵醒她。
还是诊所里面的大夫,见有个陌生人靠近,才问了句:“你是?”
陈卉蓦地睁眼。
秦桑有些愠怒,怒这大夫没有眼力见儿,陈院长看起来很疲惫,还把她给吵醒。
陈卉盯着秦桑,一脸惊喜和诧异:“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着,就要爬起来,被秦桑制止:“您干嘛呀?快躺着!”
“哎,也没什么事,老傅一定要我来挂水,我自己搁屋里睡一宿就没事了其实。”
被称之为老傅的是那大夫,他叹口气:“陈院长,你别老不当回事,这人上了年纪,不再比得上小年轻了,要是有个哪疼哪痛的,就要及时来医院看看!”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都昏倒了还不严重?!”
秦桑心蓦地一揪,神情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卉。
像是感受到了秦桑的注视,陈卉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便开始转移话题:“等这瓶水挂完,咱就回去,我给你做你最爱的赤豆元宵!正好昨天还买了赤豆回来!”
秦桑不应,心里别扭着。
怪陈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怪她跟自己的不诚实。
就这么默默坐了半个小时左右,那瓶水终于挂完,可能是躺太久,腿麻了,下床的时候陈卉没站稳,直直往旁边倒下去,幸亏秦桑扶了一把!
“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陈卉嗔了她秦桑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秦桑隐隐的不放心,但终归没再问什么。
晚上。
秦桑和陈卉两人挤在一张一米二左右的硬板床上。
房间里的窗户没关,高院的夜空挂着一轮明月,银白色的光辉照亮了老旧的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