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路上的车流变地稀疏，人流量也减少。

外地务工的都回去过年了，昔日繁华热闹的城市，像一座空城一般的安静下来。

秦桑和顾衍之从超市回来，满满当当地买了好几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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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子上围着刚买的红色的羊毛围巾，平添了几分喜气洋洋的过年的味道。

顾衍之去厨房做饭，她电视看久眼睛有点酸，跑到中岛台替他择菜。

头顶昏黄的灯光洒下来，拢了两人一身，在这一刻，将外面的寒气，彼此的隔阂，似乎都吸去了一半！

“你今晚不用回去吃饭吗？”

在他按断了第三个电话的时候，秦桑忍不住问道。

“不用。”

秦桑认真地将芹菜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扯下来，放到一旁的垃圾袋：“其实我一个人没关系的，你不用陪我。”

他应该是每年都会跟家人吃饭的，突然有一年不一起，那边肯定会不放心。

而她不一样，她习惯了。

家人团聚的喜悦，和外面的烟花爆竹，都跟她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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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

他不知什么时候放下手里的菜，从背后抱住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近乎于呢喃的一个承诺。

秦桑愣了下，胸口滚烫的。

她长睫微颤，目光落到他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上的手。

那么轻那么温柔，深怕会伤到她和宝宝！

“所以，别拒绝我，好吗？”

过了很久后，秦桑听到自己的一个‘嗯’字，随后感受到细细密密微凉的吻，落到颈间。

吃完年夜饭，秦桑在沙发上看春晚。

顾衍之拿了件外套出来，“我回去一趟，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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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知道，无论如何他是要回去的，如果他的手机后来没有关机，估计已经被打爆了！

她仰着脸，迎着他的吻，“回去就回去了，不用再赶过来，我一个人可以。”

来回赶，废人废时，太折腾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等我。”

顾衍之没有很快回来。

大过年的，他跟那边吵了一架。

盛慧兰早就知道他跟秦桑又厮混到一起去了，但是顾衍之放话了，如果这次秦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个什么闪失，那顾家就要绝后了！

这话一放，纵使顾振霆盛慧兰两个再怎么发狠，也要偃旗息鼓了！

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绝后了，那顾家是真的要亡了！

但是，混就混，现在过年连家都不回了？！这女人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吗？怎么就这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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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慧兰觉得自己都忍气吞声到这步了，顾衍之还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肯定就是秦桑那个女人怂恿的，在她心里，秦桑跟她妈一样，都有勾人的本事！

这一架，吵的不轻。

也吵的够久，秦桑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过来时，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吵醒你了？”他沙哑的，略带些困倦的声音，在她颈侧想起。

秦桑翻了个身，被他搂在怀里。

“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这么晚了，再几个小时就早上了，早上回来有什么区别。

顾衍之吻了吻她的长发：“不想让你一个人。”

秦桑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嗯了声，倒是动作往他身上靠了靠。

“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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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秦桑难得在睁开眼的时候，能看到旁边的人还没离开。

原来昨天晚上不是梦，他真的凌晨回来了。

看他下陷的眼窝，和下眼睑处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严重缺少睡眠。

秦桑小心翼翼动了动，怕吵醒他，手臂忽然被人捉住，他哑着嗓子：“再睡一会。”

秦桑本来也没醒这么早，在明令禁止烟花爆竹的当下，初一的早上仍然有时不时蹿天的烟花，吵得人根本没法睡。

“我去煮点汤圆，你吃吗？”

“饿了？”他睁眼，眼底赫然都是熬夜的红血丝，“那我去煮。”

他说着就要起来，秦桑按了下他：“我去吧，你再睡会，好了我叫你。”

顾衍之实在太困，也没拦她，嘱咐了几句，重新睡下。

秦桑是自己吃完，想来看看他醒没醒，再决定要不要给他煮。

后来看他睡的很熟，就没叫醒他。

她自己下楼转了一圈，小区里面人也少，但空气里充斥着爆竹燃烧后众多化学物质的味道。

她转了一会儿就上楼了。

也没想到这么会时间里，家里会多一个人，这也是秦桑时隔两年多的时间，再次见到盛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