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乐峰。
院子里,景辞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副凄惨孤独的模样。
她道:“都是为师不好。”
三个徒弟:“???”
“是为师没有教好你们,所以你们才会逃课,都是为师的错,为师没有教好你们啊!”她扯着袖子擦了擦眼角。
林左扯了扯嘴角,直男发言道:“师傅,别装。”
“......”
被发现了。
景辞抿抿唇,这几个有些叛逆的孩子,她愣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第一次早课他们便逃了,日后还得了?
她索性站起来,“今日是谁先提出逃课的。”
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萧澈,他神色疏离,颇为冷漠的说:“是我。”
“不。”林左上前将人挡在身后,“是我要逃得,与小师弟无关。”
怎么说他都是大师兄,没有让小孩儿受罚的道理。
“不不不,”林右立马跳出来,“不管大师兄和小师弟的事情,是我要逃得!师傅要罚就罚我吧!”
“你们两个有意思吗?”萧澈淡淡道:“此事是我先提出的,你们何须揽错?”
景辞:“......”好家伙,她这三个徒弟今天倒是格外的团结。
倒是有一万种方式能够惩罚人,可她不愿以那种暴力的方式制服他们。更何况他们还极有可能黑化,她必须用真心去感化。
今日的萧澈格外冷漠,目光犀利,像是要杀人似的。
小孩儿居然有这般大的敌意。
景辞叹息:“罢了罢了,都是我调教无方,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林右惊呼:“师傅,你不管我们了?”
“放养吧。”她道:“反正我也管不住。”
景辞自顾自做好了中饭放在桌子上,接着便离开了清乐峰。
看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林左垂眸,心里不是滋味:“师傅好像真的生气了。”
“是啊。”林右也没有食欲,“就是我觉得师父挺好的,你看她虽然生着我们的气,可中午还给我们做了饭!”
他们二人皆是叹息,只有萧澈冷冷的盯着饭碗,脑海反复里回荡着师傅说的话。
她说,“那魔界的太子叫做萧澈,他是个心狠毒辣,杀人如麻,极其记仇的大坏蛋。”
他是心狠手辣的人。
是个记仇的大坏蛋?
呵,萧澈心里扭曲了,师傅啊师傅,你说要一直护着我的,现在却道我是坏人。当初你说的那些誓言,这般快就要反悔么。
可惜啊,我是个死心眼的人。
筷子被他折成两半,旁边的师兄二人则瞪圆了眼。
这边,景辞向各个长老讨询问教徒儿的法子。
她前头的三个长老都比自己年纪大,手下门生更是数不胜数,经验自然丰富。
生悲长老摸着胡子说:“当然是循循善诱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方为好法子?”
子虚长老道:“那群混小子最不爱听话了,当然是打一顿才能解气!俗话说得好棍棒手底下出英才,小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若你徒弟不听话,咱先是打一顿再说!”
虎楼长老:“你那三个徒弟确实不听话,今天早上第一节课便逃了!要我说,踢出山门算了。”末了,又补充一句:“那个小徒弟还是先别踢走了吧,你把他交给我,我绝对好生看管!”
呵,可能今晚就直接起锅烧油把他给吃了。
景辞问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最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清乐峰上走。
谁料台阶上有三个人正等着她。
“师傅。”大徒弟手里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木棍子,走下石阶,站在她的面前,双手举着棍子奉上:“您莫要再生闷气了,直接打了好出出气。”
林右也附和:“是啊是啊,师兄说得对。”
景辞接过棍棒,放在掌心捏了捏,随后直接扔在了地上。
“哐当。”木棍落下台阶。
林左:“师傅......”
“我不会打你们,也不必来负荆请罪这一套。”景辞语重心长,“你们且说说,今日为何要逃课?”
因为虎楼长老说的都是一些空话。他说修仙好,修仙妙,修仙狂徒长生不老,可关于如何修炼确实没说的。
当然,他们听的是前面一部分,之后虎楼长老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林左一五一十的回答:“我觉得这个课没意义。”
“你认真听了吗?”
“......”似乎没有。
景辞一阵头疼,扶额无奈:“明日你们再去认真的听听,若还是觉得没意义,我准许你们逃。”
真的?
徒弟们喜上眉梢,可景辞又接着道:“前提是你们得好好听他讲了什么,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