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右摇头晃脑,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毛手毛脚,光是从字面意思就能知道什么意思嘛,那不就是手上,脚上全都长满了毛,所以就叫毛手毛脚喽!”
众人静默。
偏偏林右捧着自己的小脸蛋,好看的凤眸不停眨巴着,问:“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很对呢?”
林左声线冰凉:“你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啊咧?不是这个意思吗?林右挠了几下后脑勺,满脸的蒙圈。
此时林左抓着他的后衣领子,将人直接拎起来。
时候不早了,也该回自己的帐篷里休息,他们二人恭恭敬敬的行完礼,转身欲走,却发现萧澈依旧盘腿坐在原地,我自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林左犹豫道:“小师弟,不一同去睡觉吗?”
“师傅怕打雷。”
萧澈很是“贴心”,冲景辞甜甜一笑:“我陪着师傅。”
“我的好大儿。”
景辞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心里有点感动,这帅帅的奶娃子居然会照顾人了,真不错呢!一定要将他好好培养成人,给自己养老送终。
可是,萧澈在听见“好大儿”三个字的时候,面色骤然冷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幽暗,声音低沉“师傅,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乖宝?”
“......”
他突然想知道,“萧澈”二字她嘴中喊出会是什么样子的,动听与否?恐怕语调都是带着杀气的吧?不知怎的,萧澈突然就想起那日书言与她商议的事情。
斩杀魔王之子,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呵呵,师傅啊师傅,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那个坏蛋就是我?
景辞不喜欢“萧澈”这个名字,也不喜欢萧澈这个人,这从她说话的里行间就能真切感受到!
萧澈目光隐晦扫过帐篷前的林左林右二人,然后站起来冷漠的说:“师傅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这么大个人了,也该锻炼锻炼胆子。”
就在刚刚还说要陪她睡觉的,怎能闹起脾气来。
可她不能表现出害怕,毕竟是个当师傅的人,也得硬气起来。随即拉起被子盖好,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耳边传来巨大雷霆,后背一僵。不禁回想起往事。小时候亲眼看见村口的大树被雷劈成两半儿,浓烟滚滚,恰巧路过树旁的小狗竟是当场被火烧,发出凄惨的叫唤声。
她想要去救的,甚至还端了盆凉水毫不畏惧的冲过去,只可惜,为时已晚,终究是没有救到那只可怜的小狗。
那一幕也成了景辞这辈子的阴影。
三个徒儿已经离开许久,景辞此刻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帐篷里,双手拽着被角有些发颤。
为什么雷声还不停止?
她额上冷汗直冒,横竖睡不着觉,干脆坐了起来拿了身侧的油灯,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
在景辞刚进门的时候,萧澈就已经察觉。他与林左林右住在一顶帐篷内,睡在最里头的一侧。
此时依旧闭着眼睛,佯装熟睡的模样,心道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半夜的悄悄来访,莫不是发现自己的魔王之子身份,所以来暗杀的?
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
景辞蹑手蹑脚的从林左与林右的腿边跨过去,然后抵达萧澈身边,动作极其温柔的将他抱起来,生怕将人惊醒。
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很是清甜,不会令人排斥。
萧澈耳尖泛红,佯装方才睡醒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师傅......你作甚?”
“嘘。”
景辞蹑手蹑脚的将怀里的小娃娃“偷”了出去,踮着脚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帐篷里面,拉起被子便将二人裹住。
“师傅?”
景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雷的声音太大了,我怕你害怕。”
“......”
她想了下,觉得在小孩子面前撒谎不好,将萧澈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师傅有点害怕。”
萧澈原本想要将她推开的,可是后背上的那双手将他抱的很紧,甚至还在微微的颤抖。
原来她这般畏惧雷声......早知道就......
“师傅,别怕。”小孩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安定人心的稳重,他道:“雷只会打穷凶恶极之人,你不必担心。”
闻言,景辞浑身一颤,欲哭无泪道:“你师傅我可不就是坏人吗?”
她,横行霸道山最小女长老,前段时间一口气抢了六百六十六个美男当徒弟,简称“六六六”事件,对此,江湖上特地赠予她一个好色女魔头的称号。
世人都道,景辞多作怪,人人得而诛之!
虽然说现在灵魂换了人,可之前的那些事情还是不能作罢啊。要是老天依旧惩罚,给她来个什么五雷轰顶的也没地方说理去?
萧澈有些好奇的问:“师傅,你到底做了哪些坏事?”
一路上都能听到别人的议论,只不过并未听的完整,大概知晓些她好男色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