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看二人无依无靠,实在是不忍心,遂对小霜道:“你去请个郎中过来。”
墨湖将人抗到厢房的床上,郎中过来瞧过之后摇摇头,说此人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才会晕倒,想来是多日未曾进食。
林左摸着眼泪,坐在窗前拉住弟弟的手:“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说着,捏捏他的指尖,示意现在可以醒来了。
缓缓睁开眼睛,林右苍白的唇蠕动了几下,“哥……我饿。”
“来,喝点粥。”
景辞端来一碗小米粥递给林左,“你且喂他喝下吧,现在他刚醒,还不能吃油腻的。”
“多谢姐姐。”
林左含着泪,拿起碗送到他嘴巴,佯装关心的说:“来,张口。”
“哥,烫,烫..”
真是麻烦。林左舀起一勺汤而后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上,“喝。”
“多谢哥,哥真好。”林右“含情脉脉”的看他,张口喝下那勺粥。
兄友弟恭,令人羡慕。林左喂一勺,床上的人接一勺,很快,那碗粥见了底儿。
景辞让掌柜的送来一些菜肴。香酥鸡,烤鸭,腌菜炒牛肉,糯米团子,爆炒虾仁,一道道菜肴香味四溢,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她招呼众人坐下,出了床上正在“休息”的林右。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桌上的没事,默默吸吸鼻子。
林左正好背对着他,趁众人低头吃菜没注意的时候,迅速拿了一个鸡腿往身后一扔。
林右接住,默默翻了个身对着墙面,躲在被窝里啃食起来。
景辞喝了口白开水,然后抬头问林左:“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
“我叫林左,今年十六。”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继续说:“他叫林右,今年十五。”
景辞今年已经二十,比他们大了五六岁。
据二人所说,他们两自小被母亲抛弃,孤苦无依,只能在大街上漂泊流浪,靠着乞讨为生,曾啃过树皮,喝过草汤,什么苦吃过。
这些事确实是真的。当年二人没有拜景辞为师之前,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景辞听的有点心疼。她最见不得人间的苦难,每次看见这种悲惨的遭遇,心里就钝钝的发疼,好像被锤子锤了似的。
她道:“怎么说呢,我以前是个土匪头子,收了不少的兄弟,若是你们愿意的话,日后也可以跟在我后面当小弟。”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左突然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感动:“姐姐,您当真愿意收我们几个为小弟吗?”
“当然。”
景辞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们须得遵循我土匪山的规矩,若是发现有行为不端的举动,我可是会惩罚你们哦。”
“姐姐放心,日后我们两兄弟绝对会听姐姐的话,为姐姐排忧解难!”
“嗯嗯,好孩子。”景辞莫名觉得他们二人很熟悉,就好像以前见过。
可仔细想想吧,脑海里确实没有映像。
兴许这就是缘分吧,她挺喜欢这个小孩儿,所以就随心收下二人。
墨湖眯眯眼,默不作声的打量他们,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除了差错。他觉得一切,很巧合!
最关键的是,林左林右看向景辞的时候,目光里满满都是崇拜,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的亲密无比,像是早就认识了。
良久,墨湖说道:“王妃,要不你把他们二人交给我吧?我见他们个头不错,应该是个练功的好苗子。”
他想看看,这两小子到底在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王妃?”林左突然低呼,岔开话题道里“原来姐姐是王妃啊!好厉害啊!”
景辞羞涩的摆摆手,解释起来:“没有没有,其实我不是王妃!”说着,她瞪向墨湖:“你别瞎说了!”
“王妃,虽说你与我家主子还未大婚,但是我家主子早就已经认定你了,现在全王府上下,哪个不知道主子喜欢你?”墨湖摸摸鼻子,“在我们的心里,您早就是王妃了。”
“哇,姐姐好厉害!居然是王妃哎!”床上的林右已经啃完鸡腿了,转过身道:“不过能娶到姐姐也是他的福气,毕竟姐姐长的这般可爱美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他的嘴就像是抹了蜜似的,说的每句话都能哄的人喜笑颜开。
景辞嘻嘻一笑,摆摆袖子:“羞死人啦,夸的我老脸都挂不住。”
“姐姐,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从来不会骗人!”
他娘的,这两小子一个比一个会哄女人。墨湖撇撇嘴,心里的那种奇怪感觉更加强烈,凑到小霜耳边:“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很奇怪?”
这两小子怎得就恰好跌倒在景辞面前?莫不是早就知道她心软?还有,他们为何一口答应景辞要做她的小弟,丝毫没有犹豫,似乎是料到了这种结果!
左右觉得此事奇怪,墨湖再次提出之前的想法:“王妃,要不把他们交给我吧。他们年纪不算小,真好需要丢在兵营里历练历练。”
“您放心,我保证把他们两个练得好好的!”
景辞想了想,最后点头:“行,我先把他们俩交给你了。”
“姐姐,为,为什么啊。”林左傻眼了,他就想跟着景辞身后啊!
“你们年纪尚小,须得习得一身武艺,省得到时候到外头被人欺负了。”景辞苦口婆心,全都是为他们考虑。
罢了!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暂且先去军营里待一段时间,之后再想办法回师傅身侧。
林左乖巧的点点头,“我都听姐姐的。”
回到王府,墨湖将这件事汇报给萧澈,然后道:“现下那两小子已经在军营了,殿下放心,我一定会看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