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易可云的嘴巴张开成大大的O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陆庭非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食指护在嘴巴上,示意他别吭声。
车内,陈超还在唠叨,“我就离开了一个多小时而已,怎么就浪费了一米多深的布,我的天呀,那得多少布。”陈超在公司是出了名的节俭,有一些大块一点的碎布,他都会想方设法物以致用,裁剪动手之前,都会反复做图纸,怎么样把那些边边角角剪到最小块,最大程度地减小浪费。
“你不在他们都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怎么办?机器坏了也不知道修,坏的机器怎么能裁出好的衣服出来呢?黄经理这个上午都在裁床,打你一百个电话也没有开机,急得舌头都起泡了。”陆庭非一字一句地说着,还不时地回过头看一眼陈超。
这是陆庭非的路虎。
陈超坐在后座上。他的车子停在医院,离这个出口比较远,所以就上了陆庭非的车。陈超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快到十二点钟,路上的行人不算多。
他开快一点,应该能够掐在十二点钟的时候到公司。
红灯。
陆庭非被迫慢慢停下来。回过头来,“超哥,跟你相处这么久,你真是一个十分完美又很自律的人,是千金也难买的宝贝。”
陈超不动声色,淡淡地,“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裁剪工,不要说得那么高大。我不会骄傲,反而会有些厌倦。”
陆庭非在心里使劲地吐舌头。这性格,跟易可欣一样的劲爆,一句话,可以把人呛个半死。
“对了,超哥,销售那边的人,你跟他们熟不熟?”陆庭非想,陈超在这个公司做了这么久,应该跟销售部的人相处得不错,特别是蓝恨水,蓝波,蓝浪他们。
陈超一下子警觉起来,眉尾挑得老高,这些公司里的事情,他不想谈论太多,特别是像蓝恨水之流,那样的职渣,谁都不想跟他们套上太大的关系。
从她的嘴里套不出什么,陆庭非有些失望,一手轻轻地碰着方向盘,“听说他们在这个地方,已经挤身富豪了,真是生财有道呀,好像看着一年的工资又没有怎么样显山路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陈超往座椅后面靠了靠,“你这个话是听谁的,还真是猜准了,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就是感觉他们特有钱,在外面打牌打麻将,一般五块十块,他们都不来,有时候我也纳闷,一个做裁床技术活的,还懂机修,说到底还是活不过一个做销售的,后来,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蓝恨水他们,我自己为什么要同他们比呢。”
绿灯。陆庭非适时地掐掉这个话题,有这个引线,就足够了。
蓝恨水他们如果不是走私的话,应该就是在外面还有一个跟鸿渐一棵一样的工厂。
陈超说起蓝恨水的事情,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思。
记得小邓子曾经跟他说过,“蓝恨水,蓝浪,蓝波好像在外面有一个厂,而且做的服装跟这个公司里的一模一样,有时候,公司出货要拖个一两天,所以,他们的新品,还会比公司先上市。而且,好像说过,他们还利用公司的资源,在外面拉单发货收款……”
车子缓缓的开着,陈超一直在胡思乱想。
到达公司,刚刚好十二点多一点。
员工乌泱泱地跑下来吃饭。
陈超急急地打开车门,飞一般就往楼上冲,其间,险些把两个员工撞倒。
陆庭非锁好车,只一眨眼,就看到陈超的背影消失楼梯拐角处。“我靠,走得这么快,这是有多急呀。”
“你别上去!”一个声音在身后拼命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