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经理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他神情沮丧,忐忑地搓着手,“我,我,这个,哪些三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呢,我知道呀,总不能拿着一个笔记本,抓住支笔,去车间做个笔访,”黄有生停顿了一下,嘴巴翘起,“见到一个年龄大点的,劈头盖脸就问,你结婚了没呢?”最后,黄有生的声音变得低低的,“我想,我这样做后果,不是被骂神经病,就会被挨耳巴子。”
丁亮听闻后,捂住嘴巴笑。
“这,这,”陆庭非想想,也笑。
易可欣却笑不出来。
车间里哪些人有没有结婚,在公司里干了几十年,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特别是在广东这个地方,每一年的春节,派红包是有讲究的,没结婚的人,才有资格领红包,结过婚的人,不管年龄多大,都得给没结婚的人派红包。
同事这么多年,竟然都不知道,哪些人有没有结婚。
看得出来,黄有生一心扑在工作上。
过年的时候,他是最上级,给下属的每一个工作人员派红包,已经不分婚否这个事情。所以,他不懂,也很正常。
陆庭非笑完,忽然把目光移到易可欣的身上。
“易可欣,车间的师傅主任,你应该比我熟一些,你来统计一下好吧。”
丁亮并不在乎这些年龄大的,他倏忽补充一句,“我就想知道,出国留学班,是不是得改一下,这不叫出国留学,应该叫出国充电班,对不对?出国留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外国读书呢?”
陆庭非听后一拍脑袋,“哦,哦,哦,真是弱智,我一说到出国这两个字,就想到出国留学这个事情,脑子里烙上了印子一样,好吧,就听你的,出国充电班,明天起,我们晚上九点半以后,开两个班,一个大姐大哥班,一个小弟小妹班。”
黄有生听了他的话,不是很赞成。
但是,他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老板规定的时间,他不想去插一脚表达自己的意见,在职场这么多年,他明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丁亮定定地看着他,真诚地问,“黄经理,是不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我,我,其实,”他警醒地看一眼陆庭非。
“说吧,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没有那么顽强的上司和下属观念,谁有道理谁说得对,才是王道。”陆庭非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黄有生被他这么一说,把心里的顾虑打消了,他摸了一把眉眼,说,“其实吧,明年以后,车间里并不一定都是加班到九点半,我觉得,可以利用吃晚饭的时间,还有中午休息的时间,我发现,我们公司的很多员工,休息时间都是不休息的,大部份都去了这个旦岗村打麻将玩,反正她们也不休息,还不如把这打麻将的时间,用来学习,你们说可不可行,而且,打麻将容易学会一些坏的风气,染上一些坏的习气,有时候,还容易打架闹事,男女之间有时还说长道短的,总之,不是一个好的娱乐场所和消遣方式。”
“啪。”易可欣听后立马一拍大腿,“黄经理,你这个主意好,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有一些女员工,年纪轻轻的,在那里打几场麻将,轻易地就被别人俘获,上次还听说有人组团车间女工去澳门博一博,还说下次还要去,我就是担心哪。”
丁亮听到易可欣这么说,两眼放光,“你是说,封兰花她们还组团跟别人去澳门搏一搏?是不是吃多了烧晕了脑袋。”
陆庭非也紧张地,“易可欣,是不是你也跟着她们一起去了,那纸醉金迷的地方,不是一块两块就能搞得下来的,好像听说别人有一个做护理生意的朋友,兜里有十万给老婆买貂的钱,准备进去碰碰运气,再买多一件给老妈,结果进去没有一个小时,貂没了,袋子空空的走出来。”
黄有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