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亮转身,坐到易圆圆的身边,一改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非常认真地,“这个事情是真的,每一年都有好多俊男靓女,抱着对真爱的向往,往那个树洞里塞信,当然,那个树洞也成就了好多桩姻缘。我同学就有,德国和法国的留学生更多,都是一些喜欢干净爱情的年轻人,不被世俗和物质所累。”
丁亮的声音轻且柔,易可欣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
易圆圆有些愣愣地靠着沙发坐着,有些走神。
这样的爱情,她也喜欢,这么干净纯粹,正是她骨子里需要的。
其实,她要的不多。
不要房子,不要车,不要存款。
只要一颗干净善良真诚互相喜欢的心就够了。
但是,她太难了。
坚实初心的爱情太难了。
没有几个人理解。
所以,她感觉她自己很不合群。
没有几个跟她有同样想法的人。
大家迫切想知道的真相,就是她何时结婚,何时生子,何时完成人生这几件大事,才算是功德圆满。
没有人真正关心,她要找什么样的人?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她?
妈妈常常说,谁谁谁条件那么好,你还不嫁,人家是拆迁户,家里有几十套房,你别把眼睛放在额头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
舅舅也说,我们家那个圆圆真是让人头疼,这个不要,那个不要。眼睛长在额头上,拆迁户都不要,那么有钱的包工头也不要,不知道她要什么样的人才嫁,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要找什么灵魂伴侣,没有钱,还有什么灵魂?
伯母也那样说,我们家的圆圆,眼睛长在额头上,有钱有车的,有地位的,她都不嫁,现在呀,难哟,年纪大了,估计这一辈子,都会嫁不出去了。
她觉得她自己好难。
真的好难。
没有一个人懂她。
她要的东西,跟房子票子车子木有关系。
她要的不多,只要一份纯粹干净的爱情。
两个人在特殊的时空相遇。然后互相问候一声,你好!
一句你好仿佛遗落了上千年,寻找了上千年。
彼此一见,仿若千年苦等。
“其实吧,我对爱情的执着,有一种傻的情份在里面,就像我妈说的,嫁谁不是嫁,谁的那个地方又没有长花,但是,我还是过不了自己的心里那一关,希望找一个灵魂伴侣。”易圆圆自顾自地说,她并没有看易可欣他们,或许她已经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心情。
“我也一样。”易可欣握紧她的手。“如果没有喜欢的,一辈子一个人过也无防。”
易圆圆抬起头,“其实,我们不怕做老姑婆,而是怕在无望的婚姻里被折磨到老,这个社会,物欲横流,人人都跟着钱走,有钱的人可以三妻四妾,有钱的人可以花天酒地,只是,他们的爱情没有来过吗?就像我们这个地方,改革开放让一部分人富得流油,但是,很多家庭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幸福圆满,现实的状况是,好多家庭都已经不像家了,不是有钱的人坏,而是,别人觊觎有钱的人太多,有些年轻的女子,就是知道别人几十岁,有儿有女,也愿意插进来,分一杯羹,当然,这只是个别现象,但是,”易圆圆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陆庭非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这个话题。
他挪了挪身子,嘴巴到易可欣的耳边,用小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清的话说,“我没有同意跟关燕媚一起去出差,你懂的。”
“啊?”易可欣惊慌失措地回过头。
“你为什么不同意跟关燕媚一起去出差,有什么问题吗?日期对不上吗?下午你可以去呀,没有特殊的工作会议安排呀。那边电脑出纸样的事情,有我呢。”易可欣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