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觉得孛儿只斤最近有些飘了,提醒道“别把事看浅了,赤那败得不冤,他之前占着自己是左贤王女婿到处欺负人惯了。所以哪怕那只猪演过了,派吃不饱饭连刀都挥不动几下的弱兵去迎战诈败后都没察觉异样,一路追进中原人的伏击圈。他之前太顺了,对他恭维退让的人太多,那场败仗是迟早的事。”
“是,我想到中原人会用那只猪的人诱敌,没想到他们的信任到可以用他们打反冲锋,更没想到那只猪的反冲锋会打得那么狠。”
“机会太好。而且对那只猪来说,与其一次次小胜胜得再多都还被中原人怀疑,被抢功,不如来一次狠的,打出能传到郑国皇帝耳朵里的战绩,这样才能保证他们战后作为独立的军事集团存在。”
“代价也很大啊。”
“你换个思路,反正养不活那么多人,与其留着到时候内耗难收拾,不如用在对外争利上。现在又用藏着的财物换了物资和女人过去,他们发展的底子就有了,剩下的人也稳了。”
孛儿只斤还是不适应这种两种冲突的观念并行的思考方式,总是逼着产生大片无法定义归类的灰色地带,不过他知道父王说的是对的,点头应道“不知道他还藏了多少宝物。”
“差不多了,金币,灵石都起出来换了,这几年能藏下这么多,已经比预想的多了,这些年他肯定没少偷偷和中原人做生意,也难怪之前牛羊的价格一直起不来。”
“嘿嘿,赚再多最后还不是要交给我们。”
大汗看了他一眼,见他开心的样子,反而更不放心,“时也,运也。你回去把斥候的活重新交给哈布吐吧,他的人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为了方便那只猪的人精准“劫营”,斥候的活之前交到了知道内情的孛儿只斤手上,给哈布吐的说法是让休整一下。
孛儿只斤安排的时候把被劫的营地不远不近得安排在俺巴孩的人附近,并将发现敌情及时告知俺巴孩的事让部落里的人都知道了,运作之下,斥候“探查不利”变成斥候及时预警,俺巴孩救援不利。
孛儿只斤为自己的小聪明得逞洋洋得意,照葫芦画瓢又用了两次,自认为狠狠抽了他脸,他还不知道被谁打的。
俺巴孩虽然心大,不在意别人的评价,这莫名的委屈也不是他愿意承受的,红着眼整天想把这捣乱的给做了,听说最近每天早上都有奴隶被从他帐中拖出来丢在野山沟里。大汗倒不是在意他的身心健康问题,只是俺巴孩也不完全一无是处,接二连三掉坑里,傻子都会留意防范,同样的招想再来一次已经很难,不想和那只猪的交易出意外,更不想孛儿只斤的小动作被发现,闹起矛盾来就不好了。
大汗多聪明一个人,斥责了俺巴孩,将他骂得狗血喷头,顺势便派他带着沃汗去攻击中原人将功补过。
再者,换上哈布吐的人,双方斥候交锋的烈度自然会直线上升,和那只猪交易到此为止的态度便能默契得彼此明了。林忠良那老狗已经领兵到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演戏,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要打,便只能是真打。
孛儿只斤听到把自己的活转给别人的时候,本能得心生抵触,好在中原文人之前一再提醒他“无论大汗给你权力还是收走权力,千万不能表现出不满或其他负面情绪,也不用刻意表现得开心或者轻松,那样很假,只要表现出恭顺服从就好。”
刻意控制着情绪,面无表情得应了一声“好。”低头应允时知道大汗在观察他的反应,不想被盯着看出异样,岔开话题:“现在三足鼎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