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李芳的身边，跟她小声交谈了几句，看到车内正在装睡的王鑫二人，老脸显得很凝重。

根据他的推测，如果这次合作能成功，两位秘书应当会赏脸进屋坐一会儿，顺便喝一两杯热茶。可从二人现在的表情来看，明显是对合作不重视，敷衍了事。

“这次合作能否最终成功，就指望大孙女儿了！”蔡老爷子不想打搅二人休息，一脸感慨的说道。他这么说，也有特别提醒李芳的意思，提醒对方这几天注意一下言行，保持母女二人间的关系。

其实，他早就料到这次合作不会很顺利，根据他的理解，所谓的合作就是联姻，可如果联姻双方一厢情愿，肯定会出问题。他最大的担心就是蔡妍不同意，毕竟这次合作开出的隐形条件十分特殊，让国际芭蕾舞剧院带走蔡妍，并对她进行单独培养。蔡老爷子将这句话理解为芭蕾舞剧院的院长看上了蔡妍，故而打算跟他们蔡家联姻。

而且，他深信自己的推断。如果双方的关系不能升级到姻盟的高度，对方根本不可能太慷慨，不可能对他们蔡家投入一大笔资金，除非是一家人。

怀着这样一种念头，蔡老爷子目光一转，看向对面的蔡妍。

此刻的蔡妍，站在别墅大堂前的庭阶上。正对着院门方向，看着迎面走来的蔡老爷子。

“爷爷。”待蔡老爷子靠近，蔡妍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孙女儿啊，这次回家给爷爷带来啥好消息了？”蔡老爷子虽然口中这么说，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爷爷，孙女儿辜负您老人家了！没脸继续待在家里。”蔡妍眸子微垂，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多好啊，既热闹，又有个照应。”蔡老爷子颇不以为然，皱着眉头，一番劝说，“哪个家庭没一点儿矛盾？就是新婚两口子也不见得能融洽到哪去，还不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关键还得有一个会事儿的人，能够引导整个家族成员，走向家族和睦这一条道路。”

听到蔡老爷子这么一说，蔡妍愁眉紧锁，颇为动容，但她知道，这只是蔡老爷子的权宜之计。

族里人都知道，蔡老爷子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有利可图的家族股市。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蔡老爷子一点儿都不关心子女们的个人幸福。

只是，在儿女私情这方面，蔡老爷子不太上心而已。

用他的话说，什么山盟海誓、爱情忠言都是虚的，只有钱是实实在在的。

“爷爷，孙女儿已经长大了，不该太依赖父母，依赖整个家族的庇护，而是应当独自面对，接受社会大家庭的洗礼。如此一来，才能算是一个完人，才能将心境磨砺得更成熟，对将来处理人际关系或家庭内部矛盾更为有利。”蔡妍这一番话，事先也打了腹稿，而且在说这话时，尽量避免将情绪给暴露出来，以免陷自身于被动之中。

她知道，自己并非蔡家嫡系，处处受到限制，受到族人猜忌。

蔡家最怕她觑觎家产，没几个人真心想留住她。

当失去利用价值后，就会被一脚踹开。用蔡玉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早点儿将她打发出去为好。

而且，部分族人还担心貌美的蔡妍，成为红颜祸水，破坏她们的爱情婚姻。

像蔡老爷子这样，多多少少心系大局的人，在整个家族还真不多。

但正是因为要顾全大局，蔡老爷子也不会无视绝大多数族人的意见，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但会尽力调和这种矛盾。